贺东兴胸膛里的火“蹭”地一下窜到了头顶,连着太阳穴都突突直跳,他一把抄起桌上那瓶还冒着气泡的啤酒瓶,胳膊抡圆了就朝他死对头砸过去。
瓶底带着蛮力重重磕在死对头的肩膀上,死对头疼得闷哼一声,冷汗瞬间冒了出来,他捂着肩膀踉跄后退,原本还带着笑的脸立马沉得像锅底。
他没想到贺东兴居然敢对他动手!
“给我打!”死对头咬着牙吼了一声,他身后的三个男人立马扑上来,像饿狼围猎似的把贺东兴圈在中间,拳头雨点般砸在他的胸口、脸上,皮鞋狠狠踹向他的腰腹、双腿,贺东兴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旁边几个税务局的领导躲都来不及,那几个陪唱的姑娘更是吓得尖叫往墙角缩。
直到KTV的保安提着橡胶棍冲过来,分开围殴的几个人时,贺东兴已经被打晕了过去,额角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流,眼睛紧闭着,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
TKV经理忙去叫了在外面等的王康,把贺东兴送去了医院。
贺东兴伤得不轻,除了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肋骨骨折,胸腔内出血外,他的下身器官也破裂损伤了,要立马动手术。
贺凛接到电话时,声音没有半点温度,第一句话就问:“贺东兴死了没有?”
得知人还在手术室里没出来时,他淡淡“哦”了一声,没再追问半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直到第二天下午,贺凛才慢悠悠地晃到医院,看到贺东兴躺在病床上,脸色白的像纸,手上插着输液针,连呼吸都透着虚弱。
主治医生把贺凛叫到外面,语气带着几分惋惜道:“手术很成功,性命保住了,但他那处器官损伤严重,神经和海绵体都没法修复,以后……怕是没法再过性生活了。”
医生的话刚落,贺凛就低下头,肩膀控制不住的轻颤起来。
他在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贺东兴这么喜欢玩女人,现在好了,那地方废了,以后都别想碰女人了。
等贺东兴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是崩溃大哭,还是抓着床单疯喊?不管是哪样,都比直接让他死了更解气!
贺凛让医生别把这事告诉贺东兴,他回到病房时,贺东兴正好醒了。
看到站在床边的贺凛,贺东兴瞬间红了眼眶,他没想到贺凛会来医院看他。
说到底,还是亲儿子好啊。
至于王康,贺东兴在术后醒来的第一眼时,就直接让王康滚了,转头让人联系他助理,找了两个护工二十四小时轮流照顾他。
贺凛看着贺东兴激动的模样,脸上没什么表情,转身就出了病房。
贺东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发酸不舍,他抬起手想喊人,手停在半空中僵住,喉咙里像卡了棉花,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他多希望贺凛能留下来,哪怕再待几分钟,哪怕只是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可话到嘴边,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他怕自已开口了,贺凛只会冷冷拒绝,更怕因为自已的要求,贺凛再也不来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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