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问棠后来从丁霞口中得知,张秋月去丁成毅老家大闹了一场,谁也没料到,那个女人不是旁人,竟是跟丁成毅摆过酒席、却没扯证的前妻。
也就是说,丁成毅在和张秋月结婚前,就已经和那个女人摆过酒席了,那个男孩也是丁成毅的亲儿子。
难怪丁成毅对那个男孩那么上心,原来是有血脉牵着。
至于丁成毅说他和张秋月早就离婚了,这是假话,他和张秋月自始至终就没领过离婚证,在法律上他们俩还是夫妻。
为了让张秋月不再闹了,丁成毅哄着张秋月,说他也是逼不得已,说他心里在意的从来都是张秋月,他让张秋月再等等他。
他这番话说的诚恳,连抬手替张秋月擦眼泪的动作都带着刻意的温柔。
张秋月心里的委屈像被戳破的气球,愤怒也跟着泄了气,她还喜欢丁成毅,总觉得只要丁成毅回来,日子就能回到从前那样。
可没想到丁成毅前头刚把她哄回县城,后脚就带着那个女人和儿子没了踪影,等张秋月第二天再去丁成毅老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又被丁成毅给骗了。
张秋月气红了眼,指着丁成毅的父母破口大骂,还扬言要是他们不告诉她丁成毅在哪里,她就把他们的破房子给拆了。
这时从门外冲进来四五个人,都是丁成毅家的亲戚,有男有女,丁成毅走前留了后手,买了烟酒送到这些亲戚家,拜托他们多照看他父母。
张秋月一个女人哪里是这么多人的对手,她被推搡着摔在门外的地上,仰着头大哭,哭声混着骂声,把丁成毅的祖宗十八代翻来覆去的诅咒,最后还是爬起来,灰头土脸的走了。
对丁霞来说,丁成毅和张秋月如何,她都不关心了,她像棵被风雨打蔫又重新扎根的草,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了学习上。
成绩是她最硬的底气,从班里倒数慢慢往上爬,没人知道她有多努力,直到丁霞的名字出现在成绩单前三名,各科老师提起她时,语气里都多了几分叹服。
到了高三,丁霞选择了住校,周末同学们都收拾着东西回家兴冲冲地往家跑,只有她孤零零的留在寝室。
她心里清楚,她回不回家,张秋月根本不在乎,不会给她做口热乎的饭菜,也不会提醒她天冷了该添件衣服。
所以她也没必要回那个对她来说、早就不是家的家,有那个时间,不如多在寝室做几道题、多背几个单词,这是她能抓住的唯一出路,是能让她逃出这片让她喘不过气的泥潭的唯一办法。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高考一定要考个好成绩,走出去,再也不回来!
如果非要回来,那也只可能是因为施问棠——这个世上唯一还记挂着她,对她好的人。
所以她现在所有的努力,也是为了能有一天,好好回报这份唯一的暖意。
时间像被风吹着跑,转眼又到了年关。
今年的过年,格外的热闹,除了施震和田敬淑决定回石桥县和施问棠他们一起过年外,远在甘省的施芷茵也买了大年二十九那天的车票回来。
零零读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