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二娘用力点了点头,应了是。
她觉得自己当真是个劳碌命。
宋小娘子不在京城的时候,她把一应能做的都做了,心中仍旧不安,总觉得对不起那些个月钱,同这一向对方给自己的照应。
眼下宋小娘子回来了,分明事情越来越多,但她一下子人就踏实起来,只觉得自己越卖力,等到分润时候,拿钱拿得越不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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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成本、调馅难易,再有不易变质等等许多问题,宋妙最后选定了羊肉、猪肉、酸豇豆肉末、香菇白菜四个口味,只待明日先采买好了,看看能做出来几个,再来定价。
眼见就要申时,大饼主动便去生火淘米,才煮了饭,正来问菜,却听外头有人叫门。
应门一看,却是个来送信的,找到就是大饼,见面便道:“刘小兄弟,你伯娘喊我来带信,因说有个熟人家出了白事,叫你这一头忙完之后,不要留在东家吃饭了,只快些回,一齐跟着去帮忙跑个腿,办点事。”
大饼忙应了,饭也顾不上吃,同宋妙说了一声,先行走了。
倒是程二娘过来道:“是我一时忘了同大饼交代,今晚要试新糯米,他那里还按往日分量煮了饭,只怕吃不完。”
因宋记糯米饭是招牌,每日消耗甚多,虽说同粮米铺子商定好了定期送米上门,又特地说明,要同种、同产地,但哪怕同一株果树,向阳同向阴位置生的果子味道也有甜淡之别,粮谷也是一般,哪怕隔着一片山头,种出来的米吃水、软硬、口感都会不同。
况且做生意的,口头答应了,收米时候未必会做那样细致区分,最后送来的东西,其实每一批都有所区别。
为了叫保稳,每回换了新米,宋妙都要提前取些出来,单独来蒸煮一回试吃,方便把握出摊时候出品。
此时听到程二娘说话,她便去看了一眼,果然一锅米饭,一锅糯米饭,都是往日两大两小的分量。
宋妙从来做饭都是掐着量来,少有剩的,眼下天气热,就更不喜欢吃剩饭了。
她想了想,道:“不打紧,家里还有酒糟,到时候留一锅出来做醪糟,拿来腌酸菜也好,做包子也好,或是自己吃也不错。”
正说话间,却听门口一人叫门。
程二娘过去应了,让进来一个熟人。
却是何七那僮儿北枝。
他脸上很有些为难模样,进门先行了礼,方才道:“小的冒昧上门——却不晓得宋小娘子今晚有没有什么旁的安排?”
宋妙应道:“正要做晚饭,其余都是寻常事情,并无要紧安排,可是何公子今日得空,想要来照顾我家生意?”
北枝道:“公子早就想来了,这几日府里有事,只好陪着往西郊去了一趟,好容易今天准备回来,本想叫小的提前同娘子通个气,再好来约……”
他说到此处,脸上竟是露出了一个苦笑,道:“谁成想,一早遇得贺家小娘子上门,缠着要坐一辆车,果然半路上就不住说好话,嚷着催着来食肆里找宋小娘子玩,公子拗她不过,只好叫小的先问一句——娘子要是不方便,只管说!”
宋妙晓得那所谓“贺小娘子”说的是珠姐儿,忍不住微笑,道:“不妨事,请公子同贺小娘子直接来就是!却不晓得什么时候到,又想吃些什么?”
北枝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只那脸上尴尬之色更为明显,道:“实在不好意思同娘子说——其实已经到了巷子口了,只不敢进来哩!”
又解释道:“公子劝了一路,实在劝不动,本还拖延了些时辰,使了东枝去给贺老夫人报信,谁晓得老夫人今次改了性子,听说是去‘前次做咸骨粥那小娘子食肆里头’,拦都不拦了,还叫公子看到什么好的,给她捎带些回去……”
宋妙闻言一愣,莞尔道:“我家开食肆的,怎好叫客人在外头等,况且公子这样照应我!我去迎吧?”
北枝忙不迭道谢,又连道不用,匆忙去了,不多时,果然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何七先行下马,继而是两个嬷嬷,最后下来一个小人——她偏不要人抱,硬等着小板凳,先还坐着往下挪,等到最后两阶时候,是欢欢喜喜蹦跶下来的。
下了马车,她缀在何七身后,进了宋记的门,见得宋妙,当真欢欣雀跃,不知想到什么,忙不迭躲到何七身后,好容易见他问候完了,终于钻出头,急吼吼拿手半捂一张脸,只露出半边眼睛来,粗声粗气问道:“宋姐姐,你猜我是谁!”
宋妙刻意做出认真思考模样,答道:“你藏得这样好,好难猜呀——但是叫我又叫得这样乖、这样伶俐,是不是珠姐儿?”
对面那小人立刻就把手放下了,一副得意模样,道:“哎呀,只有一点乖!不算特别乖!”
说着看一眼何七,见他不拦,方才扑咚扑咚跑上前去,围着宋妙打转,问她道:“宋姐姐,我今日穿的是金雀花一样颜色的裙子,你瞧好不好看的!”
又问道:“七哥哥说,前次姐姐家有个生病的小妹妹让了骨头粥给我——那粥真好喝!我要谢谢她,她在不在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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