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撑住…弟子回来了…弟子一定…一定救回您…”令狐冲声音颤抖疲惫,内含磐石决心。
他深知,这是一场漫长艰巨的拉锯战。岳不群气息微弱起伏,徘徊生死线上。
“若得少林易筋经...”令狐冲暗叹,“易筋经调和内力、兼容武学,最善化解异种真气。”
可惜,易筋经已失,知晓其法的方正大师,又无足够内力护持师父性命。
令狐冲封闭六感,全心沉入续命之役。
浑然不觉,三日三夜弹指而过,身外天地已然剧变。
岳不群“灵柩”已下葬总坛后山,与历代祖师相伴。五岳弟子虽沉浸悲痛,却在定逸、定闲、解风等主持下,各安其职。
岳灵珊等女,虽念令狐冲,更忧岳不群安危,紫气阁门紧闭,无人敢扰。
就在这一日,五岳总坛大门外,悄然伫立一名少年。
“干爹在吗?不是说好一起除魔卫道?怎么华山脚下不见人影?”少年抓抓后脑勺,一脸困惑望向戒备森严的山门牌楼。
“您好,请问这是五岳派吗?我干爹在何处?”他几步上前,对着门口两名持剑警戒的五岳弟子,露出毫无机心、甚至带点傻气的笑容。
守门弟子连日心神紧绷,此刻见这突兀少年张口闭口寻“干爹”,衣着普通甚至土气,神情憨厚懵懂,疑窦丛生。
一人紧握剑柄,厉声喝道:“你是何人?五岳重地,岂容擅闯!你干爹姓甚名谁?”
少年被厉喝问得一怔,退后半步,眼神掠过茫然无辜。他努力想想,脸上显出窘迫,老实回答:“干爹…就是干爹。他…他没告诉我名字。”又挠挠头补充,“干爹一身粉衫,很漂亮。”
“粉衫?漂亮?干爹?”守门弟子心头一凛,不敢擅断,急对同伴道:“看好他,我去禀报师娘!”言罢转身疾奔入内。
不多时,宁中则在岳灵珊、刘夫人、仪琳、李莫愁等女簇拥下快步走出。她容颜憔悴,眼窝深陷,连日心力交瘁几近耗干光彩,唯眼底深处藏着一抹坚毅。
宁中则目光如电,扫过少年:“你说那穿粉衫、容貌秀丽的可是近六十岁的男子?”
“嗯!”少年一见宁中则,虽不识,却觉这位夫人气度不凡,依旧懵懂认真:“看着像女的,但让我叫干爹,想来是男的。”
李莫愁嘴唇贴紧宁中则耳垂,低语:“岳夫人,贫道看不透此人深浅。若非全无修为的籍籍之辈,便是已达贫道无法企及之境。”若在昔日,她必当对方是常人。然此方世界奇遇迭出,再不敢轻慢。
宁中则见这少年气质难言,眼神澄澈见底,毫无江湖机诈算计,唯有一片未经世事的赤诚。
她心中满是疑惑:此人难道真是师兄所言,功力远胜冲儿、风师叔的不世高人?可未免太过年轻,太过憨厚!
若在平时,她或一笑置之,但此刻...
紫气阁内丈夫命悬一线,冲儿也已力竭...
她不忍冲儿枯耗,纵一丝微茫希望,于她也如溺水之人的稻草。
“孩子,师兄是你干爹,那我便是你干娘。”宁中则声音沙哑疲惫,强作温和,“你干爹...无法见你了。五岳派,确遭大难...”
“干爹怎么了?”青年眼睛瞬间瞪大,纯粹的担忧和急切涌上脸庞,“病了?很重?在哪儿?还是被坏人伤了?干娘,让我看看!”
他不由分说朝门内张望,似要穿透重重屋宇寻到病榻。
守门弟子见他欲闯,立时横剑阻拦:“小子,休得无礼!”
宁中则抬手制止。看着青年眼中那份毫无作伪的焦急与想帮忙的冲动,“你干爹在后山,我这就带你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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