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北元军中大量的弓弩手被安排到河边,朝着对岸的唐州军发起攻击,随即二十多架浮桥同时被投入河中,潜伏在水中的北元士兵顶着压力,在河对岸下桩固定浮桥。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乌骨啸风看着已经在河对岸列阵的重甲步兵,这一切顺利的,有些出乎意料。
“现在不发动骑兵是对的,但是火炮呢?”徒丹和辉也觉得,唐州军太过安静,居然一直就以弓弩跟北元士兵对射,这不应该啊。
“管不了这么多,搭木桥,骑兵准备出击!”石抹翰很清楚,唐州军有火炮,但是火炮的杀伤力,并不足以让他们停下脚步。
大量扛着木桩的工程兵,沿着浮桥开始下桩,随即在木桩上搭建固定结构,更多的工程兵将木板扑上木制结构,直接以铁钉固定。
重甲步兵顶着箭矢不断往前推进,给身后的骑兵留下足够的空间。
“大人,战车真的不投入战斗?”汪志新跃跃欲试,他能够感受到战车冲锋的巨大战斗力,此时若是投入战场,可以给对方造成绝对的杀伤。
“他们还不配!传令各营,听候号令,火炮准备!”武安君沉着应对,只要今天把这支军队打残,北元在中原地区,只能处于守势,无力对他发起攻击。
“嘣!”的一声炮响,黝黑的铁弹猛地击中木桥,极其精准。
“来了!”徒丹和辉心中一个咯噔,果然火炮不会缺席,他对这个声音记忆犹新。
“嘣~嘣~嘣~”连续的炮响,几乎没有停歇的时间,所有的铁弹都对准了瀍河上的木桥。
“尽快渡河!重甲步兵往前顶住!”石抹翰暗道,果然,对方是为了半渡而击。
更多密集的炮声响起,唐州军阵地的虎蹲炮开始发威,大量密集的霰弹朝着重甲步兵覆盖。
石抹翰显然早有准备,重甲步兵配合重盾,可以有效抵御霰弹,却也死死压制住后面的弓箭手,让他们无法继续推进。
北元步兵无法继续推进,导致后方骑兵过河速度提不起来,火炮朝着木桥持续射击,哪怕不断修补,木桥也开始摇摇欲坠。
当第一座木桥垮塌,在骑兵中引起了一阵骚乱,他们很清楚,木桥垮塌意味着什么。
“快,重新搭建!”石抹翰在怒吼,木桥的垮塌,会导致骑兵士气大减,这就是半渡而击的威力。
哪怕如今大部分军队都已经过河,但是只要桥一断,这区区两丈的瀍河,就会成为他们心中的障碍。
随着更多的木桥垮塌,重炮也瞄准了骑兵密集的场所,每一发炮弹,都能收割骑兵的性命。
“集中火炮,轰开一条血路,骑兵准备冲锋!”武安君冷酷的发布军令,从对方决定渡河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唐州军确实有很多新兵,但是在科学的训练之下,对阵型已经有足够的掌握,对军纪的服从性,远超北元士兵。凭借火炮的犀利跟优势的地形,北元士兵想要突破唐州军阵地,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北元士兵唯一获胜的可能,就是绕行上游,凭借优势的机动力,寻找唐州军的薄弱处攻击,或者伺机入城,据城而守。
但是嵩州军跟邓州军的出现,彻底打乱了石抹翰的安排,他只能孤注一掷,选择强行渡河跟唐州军死战。
数十门火炮被集中起来,朝着重甲步兵一次齐射,原本密集的阵型顿时炸开一个巨大的口子。虎蹲炮迅速推进,面对举着重盾的重甲步兵难以建功的虎蹲炮,利用机动性,对后面的北元士兵进行收割。
“传令骑兵,冲锋!”武安君遏制住内心的悸动,继续发号施令。
以凌氏兄弟为首,唐州军骑兵从后面的山坡上出现,朝着步兵缺口处不断加速。
汉达索双眼微眯,握紧手中长枪,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都列阵!随我冲锋!”刚刚过河的乌骨啸风立刻率领亲卫组织抵抗,北元最大的优势就是骑兵,如今被局限在河边反而危险。
乌骨啸风身边不过聚拢千骑,就朝着前方的唐州军反冲而去,就连挡在身前的北元士兵,也被无情撞开。
眼看骑兵成型,更多的北元骑兵赶过来依附,就好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石抹翰跟徒丹和辉牢牢盯着乌骨啸风,刚才若不是乌骨啸风当机立断,北元军就已经必败无疑。
乌骨啸风看着越来越近的唐州军骑兵,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屑,哪怕对方的装备更强,可这种临时训练的汉人骑兵,又如何跟他们这种自幼在马背上长大的人比?
两支骑兵迅速冲击在一起,双方不断挥舞着手中的兵刃,试图收割对方,让自己活下去。
不断有人从战马上栽落,但是双方都不敢有丝毫停留,只有坚持到最后的人,才能收获胜利的果实。
“汉达索,你这个懦夫!不配做草原的英雄!”乌骨啸风看见汉达索,举着手中的长枪就朝着对方刺去。
“士为知己者死!道不同,不相为谋!”汉达索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在北元军中,只有贵族才有站着说话的权利,而在唐州军中,他感受到了什么叫尊重,哪怕是普通士兵,只要遵守军纪,都可以自由地呼吸。
“乌骨啸风,我来会会你!”乌尔姆从另外一侧杀了出来,直指乌骨啸风。
跟汉达索不同,乌尔姆知道自己没有后路,想要在唐州军中树立自己的地位,就必须用战功来铸就。
“找死!”乌骨啸风大怒,这些昔日的北元军中贱卒,贪生怕死也就算了,居然敢朝自己舞刀弄枪。
乌骨啸风一个错身,弯刀直接朝着汉达索的腰间砍去,弯刀在铠甲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记,却没能给对方造成丝毫杀伤。
如今唐州军中将领,全部换上了更好的铠甲,不仅更加轻便灵活,防护的范围也更广。
汉达索的前胸跟后背,都是一体成型的板甲,两侧腋下再以活动板甲相连,堪称刀枪不入。要想给这样的骑兵造成杀伤,最好的办法就是重兵器。
乌骨啸风转身又是一记长枪,直接荡开乌尔姆的长枪,随即直接朝着其胸口刺去。
枪尖在板甲上一滑,顺着乌尔姆的肩窝滑进去,但刚进去,就好似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
乌尔姆吃痛,用长枪猛地荡开乌骨啸风的长枪,随即打马就跑,乌骨啸风的战斗力明显比他要高出一截。
汉达索却丝毫不惧,挺枪来刺,却被乌骨啸风给避开,随即化枪为棍,狠狠砸在汉达索的胸口。
巨大的力道,直接让汉达索的胸甲凹下去一块,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车敬、卫骁,随我出击!”武安君站在高处,一眼就看到了无人可挡的乌骨啸风。
若是在地上,凌氏兄弟如今应该不惧此人,但是凌氏兄弟太重,骑术又差,根本碰不到乌骨啸风的边。
“不好!快,随我渡河,支援乌骨啸风!”徒丹和辉一眼就看见,武安君的中军动了,显然就是朝着乌骨啸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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