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猛地抓起坛上一只漆黑的小罐,五指如戟,探入罐中,抽出时,指尖已沾满一种暗红色的朱砂粉末。
他以指为笔,在那草人的身上快速地书写复杂、扭曲的符咒。
卿宝看得一阵紧张,艰难地想:是遁进空间?还是等小白子?
突然,卿宝眼皮一跳,眼睛瞪大如铜铃。
不成想,真不是她眼花,那被画上符咒的小草人真的……就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又一下。周围碧绿的灯焰,也随之猛地蹿高一分。
“叮铃铃……”
数条绳索上挂着的百个铜铃同时响起,如同催命符。
“名非汝名,禄非汝禄,福非汝福——尽归吾庭!”
周富贵的口中不断地念念有词,“玄煞过处,万运截流!”
最后猛喝:“摄!”
彷如惊雷炸响。
周富贵的剑尖狠狠刺向小草人的胸口——那里正是对应着心口的位置!
卿宝忽觉一阵心悸,迎面袭来一股阴冷的风。
刹那间,她的脸色变得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水。
明明刺的是草人,卿宝却觉得冷森的剑尖刺向自己。
卿宝都不用为自己掐算了,这一剑下去,保不准周富贵就真得手了!
普通人看不见卿宝周身的那层温暖祥瑞的气运光华,骤然动荡。
然而,周富贵并不满意,眉头皱成山川河流!
他心中惊起千层浪!
这一招,他施展过数不清多少次!从没有失手过!
现在,怎么会只波动一下?她身上萦绕的那股“气”,为何破不了?
保护镇国郡主那股祥瑞之气破不了的话,他就无法摄取她身上的气运!
周富贵额角的汗水淌成“小溪流”,流淌进眼睛,仍然在苦苦坚持。
方才那一着已然消耗他大部分的能量,没想到结果不如他所愿。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只能咬咬牙,再来一声猛喝:“摄!”
法坛之上,异象陡生!
那七盏青铜油灯的碧绿火焰疯狂摇曳,继而猛地脱离灯芯,化作七道细小扭曲的绿色流光,争先恐后地顺着桃木剑,涌向周富贵持剑的右手,眼见就要钻入他的体内……
周富贵面露喜色,眼中的贪婪光芒更盛,几乎要溢出眼眶。
快来!天道之子的气运快快到他身上来!
“哈哈哈,我就要成为气运之子!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周富贵疯癫一般猖狂大笑。
“我去!小白子,你再不来,我真要遁了!”
卿宝大声疾呼。
她本能的感到身体不适,就像漏气的皮球,好像有什么从自己的身体倾泻出去。
青青瞬间从空间里出来,蜷缩在卿宝的肩膀上,担起碧绿的小脑袋瓜,“嘶嘶嘶”地吐出猩红的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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