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握住她的手,掌心温暖而有力:“不是梦,以后有本宫在,你只管安心住着。”
沉默片刻,皇后看向身旁的张嬷嬷,吩咐道:“张嬷嬷,你记着,明日安排几个妥当的人,去太子府把清婷的东西都搬进宫里来。”
张嬷嬷一愣,随即应道:“是,娘娘。”
皇后又道:“如今景州的太子之位已废,那太子府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被收回了。府里那些东西,有不少是清婷的嫁妆,还有她平日里用惯了的物件,可不能就这么被充了公。”
她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那些都是清婷的私产,理当归她所有。你们去的时候仔细些,一样不落都给她带过来,免得日后想要用了,反倒寻不着。”
张嬷嬷连忙点头:“老奴明白,定当仔细清点,绝不敢马虎。”
她知道,皇后这是怕柳清婷到了宫里,见不到熟悉的东西会想家,特意为她周全打算。
柳清婷听着,心中一暖,眼眶微微发热。
她原以为,太子府的一切都随着那段不堪的过往成了泡影,却没想到皇后连这点小事都替她想到了。
“母后……”她低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皇后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傻孩子,跟本宫还客气什么。那些本就是你的东西,理应由你带走。”
马车继续前行,朝着皇宫的方向驶去。
窗外的街景不断变换,柳清婷靠在软垫上,感受着车厢内的暖意,心中那份漂泊无依的感觉,渐渐被一种踏实取代。
或许,往后的日子,真的能如皇后所说,安稳顺遂吧。
她轻轻抚摸着小腹,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宗人府的大牢阴冷潮湿,墙角结着薄薄的白霜,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与霉味。
顾景州被关在这里已有数日,曾经的太子蟒袍早已被粗布囚服取代,头发散乱,胡茬冒出,整个人颓废地坐在冰冷的地上,背脊佝偻着,再无半分昔日的意气风发。
他望着牢门上方那一方小小的天窗,灰蒙蒙的,像极了他此刻的心境。
完了,一切都完了。
太子之位没了,皇子身份没了,甚至连自由都成了奢望。
他想不通,自己步步为营,怎么就落得如此下场?
更让他耿耿于怀的是顾景煜。
那个一向对他退让三分,甚至在储君之位上都谦让的顾景煜,这次为何如此决绝?
朝堂之上,他明明看到顾景煜就站在那里,神色冷漠,自始至终没有为他说过一句求情的话。若是顾景煜肯开口,父皇或许会念在他的情面上,从轻发落……
“为什么……”
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顾景煜,你到为什么不再帮帮我……”
他捶了一下冰冷的地面,掌心传来刺骨的疼,却远不及心口的不甘与怨毒。
就在他沉浸在这无边的颓丧与愤懑中时,大牢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紧接着,是守牢侍卫低喝的声音:“你们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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