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排妥当?”
天一应了声,思虑片刻,还是道:“主上,司空公子要见您。”
“何事?”
“不知。”
陌寒枭转眸看向天一,血眸中闪过探究,天一连忙跪下:“主上交代之事,属下不敢忘。”
陌寒枭看了他片刻,“务必瞒好。”眸光望向紧闭的房门,“特别是她。”
“是!”天一低下头,旧疾发作,现在不明显,辅以平脉散,尚且能瞒得过,但长此以往,又如何能瞒住?
该死的弱阳散!
正因怕主上旧疾发作,哪怕旧疾已被压制住,整整三年没有发作,他们以防不测,费尽心力寻到了续命丹……但那续命丹已用在秦箐华身上。
可现在,那压制了三年的旧疾也因弱阳散的药性又重新发作!
若知如此……若知如此……
天一退下时,心中沉重异常。
陌寒枭站在廊下,冷风吹过,喉间传来痒意,不由轻咳一声。
“主上。”十五端着托盘走来,托盘放着两个白瓷碗,一碗中盛着黑红的汤药,苦涩的药味夹带着一丝血腥味,另一碗盛着清水。
陌寒枭垂眸,修长白皙的手执起汤药,一饮而尽。
汤药见底时,陌寒枭眉间紧皱,端过清水漱了口。
摆了摆手,十五退下,廊下只剩陌寒枭一人,他的目光远远地望着秦箐华的房门。
他同她说,穆清与天一替他看过,这话不假,只是,那弱阳散并非对他无用,相反的是,还引发了他的旧疾。
他幼时试药不假,只是未告诉她,他因常年试药,落了肺疾。
十岁入军营不假,只是未告诉她,入军营是为了强身健体,亦是为了杀出一条生路。
陌寒枭眸光深沉,望着那扇门,心中默然——
吾知你不喜欺瞒,可以你心性,若知我为你至此,你怕是……
陌寒枭缓缓合上眸,不敢再想,成亲之日,她用瓷片横在脖间的场景历历在目。
你不舍得伤我。
而我,又岂舍你自伤。
风吹过,轻轻掀起他淡青色的衣袍,墨发轻扬,静静立着,周身气质清尘,眸光落在一处——
柔和、坚定、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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