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那个人族当真是把你蛊惑得面目全非了。”
狐皇居高临下看着台阶下的阿玄。
“和他有什么关系?你扪心自问一下,对我可有一刻是尽到父亲责任的。把我们母子赶去玉峰的是那凡人?让我母亲忧思成疾的是那凡人?”
“这些年来对我非打即骂,冷眼旁观的也是那凡人吗?就你这些所作所为,配得上我叫一声父亲?”
阿玄语气冰冷。
“好!好!好!杂种就是杂种,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既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话落,身形如同鬼魅的狐皇瞬间来到阿玄面前,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你……有种杀了我……”
窒息感让阿玄声音破碎。
“如你所愿。”
狐皇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就在狐狸即将断气的刹那,庞大的黑气贯入了他的天灵。
与此同时,阿玄手腕上的黑色丝线也显现出来。
“咦?这是什么?”
男人的目光落到阿玄手腕处。
趁着狐皇分神的空档,阿玄一脚踢在他胸口上。
吃痛的狐皇手掌一松,狐狸趁机借力跃起,在空中翻转一周后稳稳落回地面。
“你手腕上的东西非同凡响,哪里来的?”
男人拍去胸口的灰尘。
阿玄:“关你屁事。”
“哦?那么,你来说。”
狐皇把目光投向了阿玄身后偷偷摸摸跟来的女人。
“回狐皇,这东西连接着瑾王子和那个凡人,同时还是两人的生命指示。”
涂山朵如实回禀。
“你!”
阿玄恶狠狠瞪了一眼这个女人。
“这样吗?看来那跌落寒潭的凡人并没有死。如此,我倒是好奇那凡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了。要不,我派人去把他抓回来?”
男人看向阿玄。
“你敢!”
阿玄面露凶光。
“我为什么不敢。我看,抓到那凡人也不必带回来了,就地解决吧。”
男人眯眼一笑。
“别逼我和你反目成仇!”
狐狸攥紧拳头,力度大到指节泛白。
狐皇:“呵,既然你如此关心他,要不你亲自去把那凡人抓回来?”
听到这话,狐狸沉默了。
几息后,打定主意的阿玄长叹了一口气。
“好,我去。”
为保护墨夤,也为了应付这个老东西。已经做出决断的狐狸瞪了一眼狐皇后,带兵离开了大殿。
目送走阿玄的背影,涂山朵对墨夤的妒忌和怨憎到达了顶峰。
……
东荒肆虐的风雪停了,好好睡了一觉的墨夤也醒了。
感受着周围来自地脉的热量,心领神会的墨夤努力克制住想哭的冲动,摸了摸左手边那颗硕大的蛟脑袋。
“这世界上果然傻子多,你这又是何必呢?”
指尖抚过迢风被岩浆灼伤的鳞片,墨夤的心疼了。
他慢慢越过蛟身,悄悄离开了凹洞。
洞外,虽然雪不下了,依旧严酷的寒冷还是让习惯了温暖的墨夤浑身颤抖。
顶着无处不在的寒流,他来到了山涧溪岸。
“据说清溪之苔能治烫伤,也不知道对蛟类效果如何。带一些回去吧,毕竟人家也是为了我才被地脉烫伤的。”
说着,墨夤开始收集溪流里青翠的苔丝。
青年伤痕累累的手臂不停在溪水中进进出出,浸透冰水的白绫在寒冷的空气中结出层层冰霜。
不一会儿,这人兜着满满一堆青苔回到了凹洞。
见迢风还在睡,墨夤轻轻摸了摸黑蛟的鼻尖。
“睡得还挺香。谢谢你了,小黑蛟。”
他小心翼翼俯身到迢风身体前,拿起青苔一点一点均匀铺到黑蛟烧伤的鳞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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