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当初身份还是方大儒验证的,就算追究起来,也怪不到自己头上。
他强压下慌乱,硬着头皮道:“五弟何故这般看着我!这些阴谋算计,与我何干?”
“三哥多虑了,”五皇子语气平淡,眼神却带着几分深意,“臣弟自始至终没说这事与你有关,想必三哥也是一时不察,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他心中自有盘算:眼下确实没有实证,能证明三皇子是故意找假货冒充耶律洪。
若真要深究,当初亲手验明“假皇子”身份的方大儒,罪责反倒比三哥更重。
这位方大儒虽是大锦人,门生却遍布天下,无论去哪个国家,都能得到皇室的敬重。
五皇子很清楚,自己犯不着为了一时之争得罪这样的人物。
更何况,这老先生一生潜心着书育人,素来不问朝堂事,实在没必要把他牵扯进这场皇子间的纷争里来。
五皇子继续说道:“父皇,契国使臣已在鹿城等候多日,我们需尽快将耶律洪送至那里,以免夜长梦多、迟则生变。”
皇帝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殿内众臣,沉声道:“此事紧急,你们之中,谁愿领下护送耶律洪去鹿城的差事?”
话音落下,大殿内瞬间陷入死寂,连呼吸声都仿佛轻了几分。谁敢领?先前假皇子半路遇刺,如今真皇子露面,谁能保证背后之人不会再次出手?这差事分明是块烫手山芋,接了便是把身家性命悬在刀尖上,官员们纷纷低头,无人应声。
皇帝见状,脸色愈发沉郁,正要发作,却见五皇子上前一步,躬身朗声道:“父皇,儿臣愿往——护送耶律洪前往鹿城,确保他安全抵达。”
殿内官员们顿时松了口气,暗自庆幸有人主动顶上,自己总算避开了这趟险事。也有不少人在心里冷笑,觉得五皇子太过不知天高地厚——此番路途凶险,若耶律洪再出半点差错,他便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到时候怕是自身都难保。
内侍高声宣布退朝后,众臣纷纷退去,唯有五皇子、耶律洪及几名亲信侍卫仍留在殿中。
皇帝看着五皇子,眉宇间满是忧心,沉默良久才开口:“你可知,此趟护送任务有多凶险?”
“儿臣自然清楚。”五皇子躬身应道,语气却十分笃定,“但请父皇放心,儿臣定不辱使命,将耶律洪全须全尾地交到契国使臣手中。”
“你可有周密计划?”皇帝追问,显然仍不放心。
五皇子上前两步,俯身凑到皇帝耳边低语了几句。
随着他的话语,皇帝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眼中的忧虑也淡去了几分。
忽而,他又想起来什么似的:“立刻派人去拦住那些去请叶熙的人。如今事情已经清楚,不必再让她跑这一趟,此事也无需让她知晓。”
五皇子应声点头,心中却暗叹:父皇啊,这事恐怕瞒不住了——那女子早已抵达京都,眼下的局面,又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呢?
护送契国九皇子的队伍浩浩荡荡出了京都城门,暗地里,各方势力的眼线早已紧盯这支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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