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土动了。
他看似随意地向前迈了一步,可视线却始终紧盯,随即猛地伸出带着黑色手套的掌心,一把抓住奈奈纤细的左脚脚踝!
“啊啊啊!”
松本奈奈惊叫一声,脆弱的神经再次遭到无情碾压,脚踝处传来的力道大得惊人,如同铁箍般锁死,捏得她骨头生疼。
带土漫不经心地向后一扯,轻而易举地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拖拽回来,粗暴地拉向自己,就像在拖拽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奈奈无助地在地面摩擦,现在的距离,甚至比之前更加贴近这个疯子,所有的努力挣扎,竟都成为了强者胯下的笑话。
疯子!都是群疯子!
如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现在能靠的,原来从始至终都只有自己,松本奈奈掩面无声流泪,精神临近崩溃边缘。
“放心,没有人会来救你的,哦对,那个宇智波鼬也早已被我派去捕捉七尾,你死定了…”带土的大掌忽地向前一探。
头皮传来阵撕痛,混合着尘土与血污,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少女被迫仰头,再次对上那只冰冷而癫狂的写轮眼。
屈辱。
愤恨。
瞬间涌上心头。
她到底为什么要经历这些呢?所有的畅想与美好,都抵不过现实的残酷,真的好后悔,好后悔来到这虚假的危险世界。
她肯定也有自己的父母吧?那这些年不在的时光,他们是不是又焦急又担心呢?他们长什么模样呢,又叫什么名字呢。
松本奈奈什么也想不起来。
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带着那不同于时代的信息,独闯在这茫茫忍界,没有人能真正理解她的想法,所谓的爱,也始终无法弥补心中的空洞。
我不想穿越。
我想回家。
我想回家。
我想回家。
……
唰啦——!寒光一闪!
随着一滴泪痕的滑落,松本奈奈左手握着的苦无没有丝毫犹豫,猛地向上挥起,割向自己那束被死死攥住的秀丽长发。
带土手中一轻,显然愣住了。
他看着手中那把依旧柔顺,却已然脱离本体的断发,面具下的眉头紧紧皱起,写轮眼中清晰地闪过丝难以置信的惊愕。
“这个人,必须死!”
天道佩恩冰冷无情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他不知何时悄然逼近于此,未经“宇智波斑”的指示,手中的黑棒已然凝聚杀意。
松本奈奈赫然抬眸,倒映着那急速放大的黑棒尖端!她几乎已能预见到下一秒颅脑被贯穿的凄惨模样,定是糜烂不堪。
带土也瞬间回神,眉头因恼怒而拧得更深,他或许想亲自折磨,又或许是另有打算,但绝不是让佩恩在此刻将其击杀。
他下意识地想出手阻拦。
与此同时,千钧一发之际!
指节处那枚看似朴素的戒指,竟毫无征兆地爆发出强烈的土色光芒,温暖而厚重,将奈奈牢牢保护在蛋壳般的圆罩内。
砰——!!
全力刺下的黑棒,狠狠撞在这突如其来的壁垒,发出洪钟般的巨响,蕴含着绝对守护意志的反震之力,猛的爆发开来。
“什么!?”
未及反应,佩恩就被这余波的威压,大力掀飞出去,就连站在一旁的带土,也被震得后退数步之远,才勉强稳住身形。
光芒渐歇。
那枚戒指也随之化为粉末。
随风飘散。
而躺在原地的奈奈,周身已被层层温热的沙盾所环绕,沙硕们如同拥有生命般缓缓流动,散发出坚实可靠的熟悉气息。
是我爱罗。
给自己留下的绝对防御。
松本奈奈怔愣的看着那空空如也的无名指,如今只有一圈极浅的、几乎看不见的痕迹,还证明着那枚戒曾长久的存在。
“哦?看我发现了什么可笑的东西。”
就在这时,带土的目光却被地上那枚不知何时掉落的护额所吸引,木叶的标志,在雨隐村的昏暗光线下依然清晰可辨。
他缓缓走上前,弯腰捡起那枚还带着些许体温的护额,手指无意识的摸索着,面具下的写轮眼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
他看了一眼在沙盾保护下,艰难喘息的松本奈奈,又看了看手中的护额,一个全新的、更符合他心意的念头涌上心头。
杀了她?
也太无趣了。
“哼,竟是些无聊的羁绊,不知日后,他们还会怎么看待你这个同伴呢?”苦无的尖端,凝聚起点点深入骨髓的寒芒。
这个动作,瞬间吸引住奈奈全部的注意力,一种比死亡更加令人恐惧的预感,如同冰锥蔓延至脊背,最终刺入于心脏。
“不…不要…”一个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音节,从她染血的唇间溢出,带土似乎听到了,却只是戏谑笑笑,完全不在意。
他手腕稳定,力道精准,苦无那锋利的尖刃,带着股无可抗拒的决绝,死死压在护额中间,那代表木叶的漩涡标志上。
“不要!不要啊!”奈奈的声音陡然拔高,带上前所未有的惊恐颤音,她挣扎着想要扑过去,可身体又丝毫提不起力气。
滋啦——!
金属被强行划刻的声音,尖锐地响起,那道巨大而丑陋的横杆,在那充满回忆的旋涡标志上,留下道无法磨灭的伤痕。
这道痕,是叛徒的标记。
是抹杀,是彻底的背叛!
她拼命的嘶喊着,换来的却是带土冷漠的审视,和佩恩无动于衷的沉默,她的反抗和痛苦,在绝对的力量和杀意面前。
竟显得如此渺小和可笑。
“呃…咳咳咳!”
极致的情绪波动牵引气血的疯狂逆涌,她弓起背部,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啃咳,一大口滚烫的鲜血不受控制地喷溅出来。
这一次,不再是之前的点点梅花。
而是近乎汹涌的流淌。
透过模糊的眼泪,和逐渐稀薄的沙盾,她望向带土手中那枚被玷污的护额,眼里满是悲伤,以及一种近乎虚无的迷茫。
结束了。
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
似乎都失去了意义。
现场一片死寂,只有雨滴落在废墟上的细微声响,佩恩面无表情,轮回眼转向“宇智波斑”,似乎在等待最终的指令。
带土沉默片刻,眼底闪过丝极其复杂难辨的波动,但那波动消失的太快,快得如同错觉,很快便被无尽的深邃所取代。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有了动作,他缓缓解开自己身上的红云黑袍,露出精壮的肌肉,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随意。
然后大臂一挥,将那件宽大,且还带着他些许体温和气息的外套,精准的盖在奈奈那,几乎被鲜血和雨水浸透的躯体。
夸大的外套将她大半个身子,包括那狼狈不堪的脸庞,都遮掩了起来,只露出双沾满泥泞的小皮鞋,和一截白皙小腿。
这个动作谈不上关怀,更像是一种标记,或者说是一种所有权的宣誓,做完这一切,带土漠然的转过身,不再看地上的倩影。
“从今日起。”
“她,就是晓组织的新成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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