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
满头都是泥巴,像是在泥窝里打过滚的乞丐。
可见一路风餐露宿,多艰难才来到这里。
“笑话,就算收药仆,那也是从我们三城内挑人,哪轮得到你们外乡人!”
先前那妇人再次叫嚣,眼神里又带上昔日的高高在上。
“那我儿子呢?当时就是你们圣医门去收的人!官府都确认过身份的!”
“对,我儿子也是,还签过契的。”
另一个老妇人掏出一块布,小心的从里面拿出一张纸。
“我们也有契……”
“我们也有……”
大家都开始拿出手里当宝贝一样存着的信物。
在他们看来,这就是铁证,就是走到皇帝面前,也得认契呀!
白纸黑字,还有手印的!
可是当他们都拿出来,展开查看时,上面字迹尚在,只是名字签署的地方,成了空白,连当初摁的手印也没了。
“怎么会这样?我从来没让人动过!一直藏在炕底下!”
“没手印了,我的也没了!”
“不对啊,两年前我还拿出来看过,是有手印的!”
“闺女,我闺女在哪?”
瞬间惊慌声一片。
“你们分明是被骗子骗了,现在却赖到圣医门头上!多少人求着来圣医门当药仆都进不来,哪会轮得到你们这些泥腿子!”
那妇人似找到了圣医门被冤屈的证据,忘了自己的处境,神情愈发嚣张。
这一看,就知她平日里是个什么模样。
旁边不少人都附和起来。
陆青青知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们的男人不是东西,她们大多数耳濡目染,也歪了。
“我想你们搞错了。
我们不是来审案的,是来给你们定罪的!”
陆青青伸手抽过几张契,看了看,冷笑一声,撕吧撕吧一扔。
“我的契——”他们慌张要去地上捡。
“不用捡了,这契被他们做了手脚,是废的。”
“废的,那怎么办?我们的孩子呢?我已经三年没见我的儿了,当初不该让他跟那些人走的,不该的……”
“难道外面说的都是真的,孩子被……”
是的,他们的儿女早就不在了,尸骨都不知扔到哪去了。
要不是她让人提前在路上拦住了这些来寻找的人,估计进了圣医门,也就悄无声息的失踪了。
圣医门处理的很干净,竟然一点都找不到踪迹。
派出去的人,都说附近没有发现尸骸。
在慌乱无助的议论中,陆青青喊来了人,将这些寻人的带走安顿好,等后面安排。
刚才去搜查证据的人来近前。
“姑娘,找过去的时候,他们正在销毁名单,只抢下两本,其他的都烧了。”
“没事,销毁也没用,等新上任的官员过来,交给他们。”
“是。”
陆青青又看向众人,宣告:“传太子殿下口谕:圣医门众党,谋害储君,祸乱朝纲,勾结军队,残害将士,党同伐异,祸害医者,垄断药材……”
圣医门的罪,只拿出一两样,也是不可饶恕的大罪!
什么证据齐全,不需要的。
想要多的是!
如她所说,她不是来查案,是来直接判死刑的!
“将他们分成十组,一个一个审!执迷不悟者,斩立决!”
“说出圣医门机密,重大立功者,从轻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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