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本是一间杂物间,她在这里度过过无数个日夜,再次打开这扇门,已经过去的往事还是会浮现在眼前。
大家都以为,她那段在外合租的日子过得很苦,其实,对她来说,那段日子并不难熬,真正难熬的,是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的每一分每一秒。
宋恬溪吸了口气,在一旁的旧书桌上,看到了她母亲的首饰盒。
宋恬溪坐了下来,轻轻的将首饰盒打开,不知是这些首饰在盒子里尘封了太久,还是自已的记忆太过模糊,宋恬溪总觉得,这些首饰,没有她小时候见到时,那么璀璨。
宋恬溪将首饰拿在手里端详,地下室,像个被玻璃罩子尘封住的密闭空间,房门也被宋恬溪进来的时候随手关上,导致她根本听不清,楼上发出的声响。
也不知道,这别墅里,除了她还有别人。
短短时间内,瘦得只剩一副骨架的宋芊凝带着一身的酒气,听到别墅里有动静,从二楼走了下来。
这是她生活过那么多年的家,她有的是方法,偷偷潜进来。
从这里被驱赶出去后,她每天都过的像是生活在地狱。
真的走到绝境,她和她母亲才发现,她那个所谓的父亲,嗜赌成性,丧心病狂。
尽管身上背债无数,但他仍旧流连赌场,越是想要翻盘,欠的债就越滚越大。
甚至,将她们母女,送上了陪酒的酒桌,她们抗争过,逃跑过,每一次都会被抓回来,每一次都会被打得鼻青脸肿。
到后来,她们逃不动了,人也开始变得麻木,活得像没有温度的尸体。
宋芊凝经常躲过监控,偷偷跑回这个家,回到她原本的房间,只有在这里,她才能短暂的逃避现实,装作,一切都没发生的样子。
酗酒抽烟,已经成了她的家常便饭,她偶尔也会看节目,看到宋恬溪过得那么开心,心底的恨意,不断累积,她已经被黑暗腐蚀了灵魂,每次在酒桌上被灌酒,被一些毛手毛脚的人揩油,她都咬牙切齿的想把宋恬溪也拉向地狱。
为此,她没少在她那个丧心病狂的父亲面前,旁敲侧击。
她知道,被逼到一定程度,她已经没有良知的父亲会铤而走险。
为了钱,他早晚不管不顾,现在唯一还能给他提供钱的,只有宋恬溪。
宋芊凝一直在黑暗中蛰伏,终于,让她抓到了她父亲要出手的时机,她一直注意着他父亲的动向。
当偷听到他父亲说会将宋恬溪引开的消息,又看到那个首饰盒,一切都在她眼前开始清晰。
首饰盒是真,里面的首饰根本经不起鉴定,宋芊凝早就猜到,宋恬溪看到妈妈的遗物,就一定会被引向这里。
宋芊凝原本只是想来围观这场闹剧,她想看宋恬溪发疯,看她慌张无措,看她六神无主。
但当宋芊凝躲在角落里,看到宋恬溪往地下室迈腿的身影,眼神瞬间变得恶毒。
她脑海里浮现出,当年宋恬溪被赶向地下室时的场景。
宋芊凝低头看了看落魄的自已,鬼使神差的拿出兜里的打火机。
她想让宋恬溪,被封在暗无天日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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