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风衣剪裁利落,肩线撑得笔直,却在腰间松松系着腰带,打了个随意的结。
酒吧门帘漏进的穿堂风一吹,衣摆就往两边扫开,露出底下截冷白的小腿,脚踝细银链在光里闪了下,快得像错觉。
她坐在高脚凳上,背没靠椅背,腰杆挺得直,黑风衣的领口敞着两颗扣子,露出里面贴身的黑色吊带,锁骨陷下去的弧度在惨白光里像积了雪的谷。
左手肘抵着吧台,手掌托着腮,指尖猩红蔻丹蹭过眼尾,另一只手搭在腿上,指尖夹着支快燃尽的烟,烟灰簌簌落在风衣下摆的暗纹上,她也没掸,只垂着眼看杯里的威士忌。
风又吹进来,风衣的翻领往她颈间扫,她偏头躲开时,卷发从耳后滑下来,遮住半张脸,只剩唇上哑光红在昏光里艳得扎眼。
她忽然抬眼,眼尾弯了弯,对着调酒师抬了抬空杯,黑风衣的袖子顺着手臂滑下去点,露出腕间叠戴的银链,和小臂上淡得几乎看不见的旧疤。
“续杯。”
她的声音裹着烟味的哑,尾音勾得轻,像风衣衣角扫过皮肤的痒。
调酒师倒酒时,她伸手松了松腰带,风衣腰侧的褶皱散开些,隐约露出腰线的弧度,冷白皮肤和黑布贴在一起,像雪压在墨上。
她接过酒杯,指尖碰到杯壁的冰,感受到手心的凉意,她随意的将杯子凑到唇边喝了口。
烟烧到了指尖,她才慢悠悠掐灭在烟灰缸里,火星溅起又落下,像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光。
黑风衣的衣摆还在晃,扫过凳脚的声响,在这闷得喘不过气的酒吧里,竟比酒杯碰撞的声还清晰。像她这人,裹在沉沉的黑里,却偏要露出点艳色,冷得刺骨,又勾得人心痒。
………
琴酒立在贝尔摩德身侧,银色长发几缕垂在额前,遮住点眉骨,余下的顺着颈侧往下垂,发尾蹭过黑大衣立领,被穿堂风掀起时,露出发线下冷白的脸。
“听说你们行动组和另外一个组织对上后伤亡无数?”贝尔摩德一只手撑在了右脸庞,饶有兴趣的看着旁边的琴酒,轻笑一声,“G,看来你的实力有所下降啊。”
琴酒冷漠的瞥了她一眼,随后淡淡的说道:“明天是任务截止日。”
“根据波本最近传过来的情报,这个组织的名字叫‘逆芒会’。”
……
“逆芒会啊……这个名字倒是有点意思。”
像呲牙的野猫对着笼门挠爪子,偏不顺着别人画的道走。”
“芒啊。”贝尔摩德拧抿了抿唇角,随意把玩着空的高脚杯。
“就是旁人眼里的‘光’呗,可能是旁人眼里装模作样的正义,也可能是压得人喘不过气的规矩。”
“这组织倒有意思,不追着那芒跑,偏要逆着来。”
她随意的弹了弹烟灰,火星落在吧台的水渍里,滋啦一声灭了。
“名字倒挺会装模作样,又冷又带点拧劲。跟咱们这种人一样的,裹在黑里,偏又要对着那些亮处撞一撞。”
“只不过啊,”她凑近酒杯嗅了嗅威士忌的涩味,声音压得低,“真要逆的是那层裹着‘芒’的皮,还是连自已都算不清的执念,就难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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