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白炽灯把田中医生的脸照得惨白，连鬓角细汗都看得一清二楚。他嘴角绷得死紧，却掩不住眼神里的慌乱，目光总往桌角瞟，没有和对面的警察对视，像是怕被看出什么。
手指在桌下蜷成拳，指节泛白，指腹反复蹭着裤子上的褶皱。
警察问话时，他喉结先滚半圈，才慢悠悠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每说一句都要顿一下，像是在琢磨怎么圆。
明明额头上的汗已经顺着太阳穴往下滑，他却硬撑着抬手，装作整理衣领，指尖碰到脖颈时还抖了一下。
可嘴上依旧硬邦邦的，每回否认都刻意加重语气，却偏偏在收尾时，眼神会飞快飘向窗外，藏不住那点没底的心虚。
……
虽然他被抓进来的原因…是因为那个在他办公室里面威胁他的黑社会，但这也并不妨碍他本身也做了些不太友好的事情。
就像那个黑社会会来找他的原因，普普通通的发了个烧变成了脑瘤，死在了手术台上…如果警察在询问那个黑社会的时候，选择了去细究这件事情……那他该怎么办？
虽然目前还没有人进来严肃的审讯他，问的都是一些他跟那个黑社会的关系……但他总会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到底是因为什么？
按理来说他不会慌的，毕竟他也是因为误会才进来的，可现在田中总有一种莫名不好的感觉盘旋在心头。
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该死的，最近怎么会这么倒霉？
就算是听了那一个黑社会的话，去调查他的档案也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才对啊…明明他每次手术结束后，都会去更改他个人档案里的手术记录。
怎么办…怎么办？
明明这次发现的两个目标还没有进行培养，就这么被抓住了让他真的很不甘心啊。
田中医生在看不到的地方死死咬着下唇，格外烦躁的闭上眼睛。
他可不想在这里被抓住啊。
田中医生脑海里疯狂运转着，想着等会儿警察过来他该怎么解释…以及警察问一些有关他的事情，该怎么进行解释。
随着脑海里的一些想法被他圆上，他原本有些慌乱的脑子也渐渐平静下来。
他的指尖搭在桌沿，指节放松，不再像方才那样掐得泛白，只偶尔极轻地、有节奏地蹭过桌面，像在诊脉时感受脉搏的平稳。
他脊背挺得笔直肩线舒展，再没有半分被押进来时的狼狈。
头微微偏着，镜片折射出冷光，遮住眼底情绪，只露出下颌线绷得干净利落，连喉结都没再滚动一下。
额角残留的细汗早被他不动声色地用指背拭去，皮肤重新恢复了惯常的苍白，却透着一种镇定的冷。
他就那样坐着，像一尊精准的仪器，连呼吸都放得极缓，胸口起伏微不可察，仿佛审讯室里将要发生的一切追问，都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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