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对而坐,足足沉默了良久。
下一刻却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杜浩狐疑的向外看去,不由就是一愣。
因为来人赫然是一个熟面孔,竟是刚刚被他压制的郭有富!
噗通!
刚一进入地宫,郭有富立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不孝子孙郭有富拜见老祖!”
随着郭有富开口,郭云升却迟迟不见吭声。
时间一点点流逝,就这么任由郭有富这么跪着。
“按家规老夫本应废你一身修为然后逐出本家!”
“不孝子孙任凭老祖发落!”
眼下郭有富只觉得心如死灰。
此前他的确是利欲熏心被猪油蒙了心,也是听信了赢家姜家的挑唆。
二来也是族中规矩,老祖清秀之地,平日除了家主之外,旁人不得入内。
这也让他觉得老祖多半真有可能被蒙蔽,亦或者陨落。
加上当时两家对他的各种挑唆,他脑子一热这才如此。
“看样子你眼下是清醒了,只不过你还是没意识到赢家那老鬼的手段吧?”
随着郭云升此话一出,跪在地上的郭有富不由面露狐疑之色。
见状郭云升一脸失望的摇摇头,
“唉,你这般还想做家主,连被人下了手段而不知,当真可笑至极!”
“什么?!!”
这下郭有富顿时大惊,自己被人下了手段?!
这怎么可能?自己可是宗师境强者。
“你是不是觉得你是宗师,我们这些老家伙半只脚都进棺材了就奈何不得你?”
好似猜出了郭有富的想法,郭云升更是失望透顶,
“宗师不过是如今武道凋零后,你们这群蠢货的自称罢了。
连势都不曾领悟,你们算什么宗师?
充其量不过是精气神合一,然而没有势,一个个就如同蠢货犹不自知!”
郭云升失望的摇摇头,
“赢家老鬼的寅虎啸风有震煌玄妙,哪怕他只是稍稍调用大道玄妙,便可让你这个没有掌握势的蠢货,对他听之任之,成了人家的伥鬼而不自知。
你仔细回想一二,是不是当时赢家人说什么,你都感觉极有道理?
相反,姜家人哪怕对你蛊惑诸多,你也依旧抱有一丝警惕。
可一旦赢家人开口,你是否刚刚还觉得不合理之事,此后就觉得极为合理?”
随着郭云升这番话出口,就见郭有富一张老脸已经是面如土色。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着了人家的道。
见状郭云升不由叹了口气,
“寅虎啸风不过是四变小道罢了,你连这点都扛不住。
更何况赢家老鬼如今和老夫状态相当,他不可能爆发出七境位格对你出手的。
如此你....罢了。
既你知罪,那老夫也愿意给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你可愿?”
“全凭老祖做主!”
郭有富此刻已然是心如死灰,对于老祖的决定再无任何异议。
直至现在他才明白,如果不是老祖庇护,他们这些后辈只怕早就被旁人搞得家破人亡而不自知。
“杜小友如今身受诅咒之祸,老夫如今有一秘术可为他拔除一道诅咒。
但须得一位宗师境武夫心悦诚服的代为承受,你可愿意?”
“这....”
听到自家老祖这一开口,郭有富顿时一愣。
目光看向杜浩,他有些难以置信,为何自家老祖会对一个外人如此重视。
不过又想起刚刚老祖所言,这位杜侯爷竟然一直是背负咒术之伤的,如此竟然还能三刀将自己压服,这到底是什么妖孽?!
一阵纠结,最终他释然长叹。
“老祖,不孝子孙愿意听从老祖安排!”
他只觉一阵释然,好似自己对比真正的天才什么都不是。
如若没有郭家的资源和地位支撑自己貌似什么也不是....
见状,郭云升笑着点点头,“孺子可教,不过你日后也莫要心生怨愤。
老夫既然看好杜小友,自然是为了今后郭家长久做打算。
杜小友有七境之姿,眼下转嫁咒术之力于你身,不过是暂且封禁你体内丹田气海。
如此你境界可能会下跌,但日后杜小友必然承你这人情。”
封禁丹田的咒术?!
郭有富一惊,但旋即又是释然。
这代价对于他而言很大了。
他这种伪宗师,赖以为生的就是精气神合一。
一旦丹田被封禁,精气神三者缺一,境界自然就得跌落。
甚至还不是气海境,而是直接跌落至外景,且还是无法动用丹田内气的外景。
说白了等同于金身境,只是气血和神意远超寻常金身,外景乃至气海。
可这又如何呢?或许老祖所言是对的。
自己貌似此前一直都是错的,那便无所谓了。
而一旁一直在旁听的杜浩已经是目瞪口呆,不由张了张嘴看向郭家老祖。
“前辈,这....”
“无需多言,我郭家之所以能成就两千年世家屹立不倒,你当真以为是我郭家运气好不成?
运气只是其一,在我郭家涌现第一位上三境之后,就不存在所谓运气之说。
一切的一切,从一位上三境蜕变为两位,靠的便是我郭家舍得!
且十分舍得!老夫深谙一个道理,只有舍才有得!
另外还有一个道理,便是愿赌服输!
任何关键节点,到了必须殊死一搏之际,老夫绝不会退却半步。
更不会犹豫不决,输了便输了,老夫认!
我兄长陨落,老夫也认!
一旦下定决心,老夫那就不再犹犹豫豫。
那么杜小友你敢不敢上这赌桌呢?”
说着郭云升一脸含笑的看着杜浩。
闻言杜浩先是一愣,旋即不由哈哈大笑。
“哈哈哈!有何不敢!前辈您都如此看重我,我杜浩自己凭什么不敢?!”
“哈哈哈,好好好!既如此那老夫这就为你拔出丹田钉头七箭之一!”
——
次日一大早,郭家宗族祠堂门口外,此刻以郭浩海,郭玉河为首的一众郭家之人纷纷站在祠堂外等候许久。
众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有些霜雾,显然是在祠堂外站了许久。
“家主,这侯爷进去这么久了,老祖竟是如此看重此人?”
大长老郭山眉头微皱沉吟道。
“唉,大长老这个,我又如何知晓?此前老祖只是让我等邀请侯爷来此想见见侯爷。
至于老祖如何想的,我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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