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汝成忙不迭地点头,涕泪横流道:“下官知罪了,日夜难安,如今只求王爷给下官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叶十三目光如炬,盯着牛汝成道:“既知罪,那便说说,你打算如何弥补这犯下的过错?”
牛汝成连忙抬起头,眼中满是急切与诚恳:“王爷,下官愿将流失之差额,从下官的奉银里面补上,幸亏仁和粮行还未将调换的官米售出,不然就是把下官的家抄了,也补不起这等亏空。并且,下官会亲自监督,确保每一粒米都能物尽其用,绝不再出现任何营私舞弊的情况。”
仔细一想,被调换了的官米,被刘三蛋们煮粥用掉了不少,这部分缺额,也不算在牛汝的头上。
叶十三沉默许久,屋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良久,叶十三缓缓开口:“起来吧,本王暂且信你一回,若再有差错,定不轻饶!”
此言一出,牛汝成如蒙大赦,连忙磕头谢恩,待站起身时,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
待驿丞牛汝成悔过后,叶十三抓起笔来,当机修书一封,用火漆封口后,让牛汝成即刻派人,将信送往丰泽城驻军都尉马啸,使马啸再行转交镇北王吕南庭。
要不然,他砍了柳树县的县令脑袋,使柳树县的秩序,又处于无官府的混乱状态,信中阐明了原委,让镇北王代他上奏朝廷,重新委派地方官员给柳树县。
杀人是不得已而为之,而非是光图自己心头所快,砍了地方官的脑袋,然后再上书朝廷,这也不是行不通的。
自己先砍了这些贪官的脑袋,再上奏朝廷,那么朝廷的重视程度就高了起来,很快会将地方官的空缺给补上。
倘若叶十三光是掌握了地方官犯罪的证据,然后移交主政地方的上级衙门查处,这一级一级的流程,处理结果能把举报人给熬死。
且不说这过程中有没有人包庇?就是那些审批复核的流程,能将人的胡须等白不可。
直接砍头,这多简单!
手中的刀,不就是用来讲理的吗?
处理完柳树县的事,叶十三目光看向何秀儿,道:“你去伙房督促一下,让驿站的人准备明日行军的干粮,早饭后,大军撤回虎头关。”
年关已近,叶十三也实在不想再逗留下去,边军的天地就在边城,多留内地一日,朝廷和地方官心里都不踏实。
何秀儿领命而去,叶十三则在屋内踱步沉思。此次柳树县之行,虽手段强硬,但他心中无愧,只为百姓讨个公道。
他深知,边军的存在不仅是抵御外敌,更是守护一方安宁。
如果贪墨横行,百姓苦不堪言,那么他的戍边之功,还有何等意义?
边军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安静,难道就是贪官污吏鱼肉百姓的乐土?
呸!
如是那样,老子岂不是助纣为虐的炮灰?
鸟人!
你们既然怕边军在内地停留,那老子就暂且回边城过年,等开春天暖后,老子再和你们这些鸟人算总账。
首先,朝廷欠边军的粮饷,绝不能再让拖欠,得一并清了。
老子不要利息和滞纳金,已经是很体恤你们这些鸟人了的。
此时的驿丞牛汝成,亲自在伙房指挥,把之前藏着的白面细米,还有一些鸡鸭鱼肉全都拿了出来,准备一顿丰盛的送行饭。
就这几天边军吃的那些烂米伙食,他心里为此一直愧疚不已。
当何秀儿从伙房回来,禀报过一切后,正准备要把何秀儿压在炕上温存一番,就又听到屋子外面卫兵的说话声里,有急促的脚步声赶了过来。
“王爷,不好了!”
一个陌生的声音,几乎是带着哭腔喊道:“郡主被鞑子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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