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死关头,李继昌再也顾不得许多,将王枭的墙头草心态和盘托出,只求活命。
“他当真如此说?”李倚声音转冷。
“千真万确!臣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李继昌磕头如捣蒜,“臣一时糊涂,受其蛊惑,未能坚持己见,有负大王重托,罪该万死!求大王开恩啊!”
李倚沉默了片刻,这沉默让李继昌几乎窒息。
“李继昌,”李倚终于开口,“你虽有过,但能迷途知返,坦言相告,尚可挽救。本王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李继昌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磕头:“臣万死不辞!请大王吩咐!”
“王枭悖逆,罪不容诛。本王欲除此獠,整肃军纪,你可愿助我?”李倚盯着他,目光如炬。
李继昌此刻哪敢说不,立刻表忠心:“愿为大王前驱!臣……臣知道王枭的布防和心腹将领……”
“很好。”李倚满意地点点头,“你且回去,稳住王枭,就说明日本王要巡视军营,检阅二州兵马,让他做好准备。其余事宜,本王自有安排。”
李继昌领命,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
翌日清晨,天色微亮。李倚果然依照“约定”,在高仁厚、及数百玄甲卫的护卫下,前往城外陵、荣二州兵马的驻扎大营“巡视”。
王枭与李继昌早已在营门前等候。
王枭见李倚只带了几十名亲兵,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放下了,脸上堆满笑容迎上前:“大王亲临检阅,实乃将士们之荣幸……”
他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高仁厚猛地一挥手!
“动手!”
早已得到密令的曹大猛和几十名玄甲卫如狼似虎般扑出,瞬间将王枭及其身边的几名心腹亲信制住,刀剑加颈!
“大王!这是何意?!”王枭又惊又怒,奋力挣扎。
周围的荣州兵一阵骚动,有些军官下意识地握住了刀柄。
“大王在此!谁敢妄动!”高仁厚声如洪钟,震慑全场。
同时,营外传来沉闷的脚步声,大批凤翔军精锐已然无声无息地将整个大营隐隐包围。
李倚端坐马上,目光冰冷地俯视着被按倒在地的王枭,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荣州刺史王枭,受国恩俸禄,不思报效,坐视友军危难,戎州沦陷而不救;暗藏异心,动摇军心,欲行不轨!其罪当诛!今日本王依军法行事,以正视听!”
“李倚!你敢……”王枭目眦欲裂,还想叫骂。
“斩!”李倚毫不留情,直接下令。
刀光一闪!一颗大好头颅滚落在地,鲜血喷溅出老远。王枭那充满惊愕与不甘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全场死寂!所有陵、荣二州的将领士兵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雷霆手段惊呆了。
李倚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众人,最后落在面无人色、几乎瘫软的李继昌身上:“陵州刺史李继昌,虽有失察之过,但能幡然悔悟,戴罪立功,暂免其罪,仍领陵州刺史,以观后效!”
他这是在明确告诉所有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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