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军长枪兵组成密集的枪阵,拼命向外攒刺,将冲进来的敌人捅翻。但罗苴子身披铠甲,寻常枪刺难以致命,往往需要数人合力,才能将其放倒。
一处营门在攻城车的连续撞击和罗苴子的斧劈下,终于轰然洞开!
“杀进去!”南诏军官兴奋地狂吼。
早已严阵以待的唐军精锐立刻顶了上去,与涌入的罗苴子在狭窄的营门通道内展开了惨烈的肉搏。刀斧碰撞,血肉横飞。
一名唐军队正手持横刀,灵巧地避开一名罗苴子的弯刀劈砍,矮身突进,刀锋狠狠划过其膝弯的部位,那罗苴子惨嚎着跪倒,随即被后面的唐军乱枪刺死。
但更多的罗苴子涌了进来,他们如同人形猛兽,往往需要付出数名唐军士兵的代价才能换掉一个。
王毗双如同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不断将兵力投入这个无底洞。攻势一波接着一波,几乎不给守军任何喘息之机。
唐军营寨外围的壕沟几乎被尸体填平,栅栏多处破损,只能用临时搜集的木料和敌人的尸体勉强堵塞。
士兵们疲惫不堪,许多人是靠着意志力在硬撑,手臂因为反复挥砍劈刺而酸痛肿胀,耳朵里充斥着永恒的厮杀声。
高仁厚不断调整部署,将疲惫的部队轮换下来休整,将精锐投入到最危险的区域。李倚也亲自巡营,鼓舞士气,但凝重的气氛依旧笼罩着全军。
他们就像暴风雨中坚守的礁石,承受着一波又一波永不停止的巨浪冲击。
南诏军的损失更为惨重,尸体在寨墙下堆积如山,引来成群的乌鸦盘旋聒噪。军中开始弥漫一种压抑的绝望,冲锋的呐喊声不再如最初那般狂热,多了几分麻木和机械。
进攻又从清晨持续到日落,没有丝毫停歇。
南诏士兵在军官的驱赶和绝望的驱使下,发起了自杀式的冲锋。尸体在营寨外围堆积得几乎与栅栏齐平,后续的士兵就踩着同伴肿胀发臭的尸体向上攀爬。
唐军也付出了惨重代价,箭矢消耗殆尽,滚木礌石所剩无几,许多士兵疲惫得连刀都快举不起来,全凭一股意志在支撑。
高仁厚亲自持刀在第一线督战,李倚也数次亲临险境,激励士气。
当夕阳再次染红天际,南诏军的攻势终于如同被抽去骨头般软了下来,潮水般退去。战场上留下的尸体,数量之多,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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