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离开一个时辰以后,音袖问曹琴默:“小主,需不需要我们额外准备点什么?我感觉甄答应像是有阴谋的样子。”甄嬛那种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的人,对她们主仆俩根本就是透明的。
曹琴默逗弄着温宜,语气满不在乎,说出来的却是对甄嬛而言的核弹——可惜甄嬛没机会听见:“她手下的浣碧姑娘可是她的死穴,而她却一时情绪上头,居然没疑惑我说的那句荣辱与共是听谁说的。以庶充婢这条罪名够把她爹打进天牢和温实初做伴了,她的阴谋?她连身家性命都在我手里。”
没错,一切的一切就是前几天甄嬛让浣碧出去的时候开始发生的。浣碧一出门就开始自言自语发牢骚,还没走远的曹琴默听见了浣碧的那些“都是爹的女儿她凭什么”的话。
于是曹琴默就回头来接触了浣碧,对浣碧威逼利诱,由于甄嬛太过于小气,曹琴默仅仅用了100两银子就收买了浣碧,100两银子对浣碧而言是一笔巨款,对曹琴默而言虽然肉痛了一点,但比起前些年华妃赏她的钱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甄嬛短时间内是没机会知道这一点了。
另一边,“安陵容”也找到了余莺儿,这事还得文鸳出马,文鸳毕竟比安陵容在交往方面强势又可爱得多。
余莺儿刚刚给一棵树松了土,在路边歇息,文鸳就走了过来,她开门见山:“你就是余莺儿吧?”余莺儿对“安陵容”还是认识的,这不就是华妃娘娘最倚重的谋士?她开口道:“是的,我就是余莺儿,请问怜常在有什么事吗?”余莺儿说话倒是没露出她本来的浅薄和跋扈,毕竟对一个地位更高的人,她知道要怎么合理地表达一下谦卑来获得好处。
文鸳打量着余莺儿,见她虽故作谦卑,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和渴望,心中便有了底。她不喜欢绕弯子,尤其面对这种看似聪明实则浅薄的人,直接的利益诱惑比任何怀柔都有效。
文鸳笑了笑,声音清脆,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亲切:“是个懂规矩的。本小主也不跟你兜圈子,有桩差事,办好了,自有你的好处。”她刻意顿了顿,目光扫过余莺儿因劳作而略显粗糙的手,“总比在这倚梅园里,日日与泥土枯枝打交道强。”
余莺儿眼睛一亮,立刻追问道:“不知怜常在要奴婢做什么?只要是奴婢力所能及,定当尽心竭力!”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表着忠心。
文鸳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微微倾身,压低了声音,语气却带着诱惑:“不难。听说你嗓子好,会唱几句小曲?”
余莺儿连忙点头:“是,奴婢是苏州人,会唱些家乡小调。”余莺儿谦虚了,昆曲可是个了不起的艺术,不过在这时代的后宫,也的确容易被人认为不上台面。
“会模仿人说话么?”文鸳追问,目光紧盯着她,“比如…学着某个小主的声音,说上那么一两句话?”
余莺儿愣了一下,隐约觉得这事不简单,但离开倚梅园的渴望压倒了一切。她犹豫着点了点头:“奴婢…可以试试。不知要学谁?”
文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再看她,反而像是自言自语般轻声道:“碎玉轩那位甄答应,听过吗?她那嗓子,倒是有些特点。若是哪天,皇上在附近,却听见她用那种声音,说了些……不太恭敬的话,比如抱怨圣恩不到她那里,或是暗指华妃娘娘专宠之类…”
余莺儿是何等人,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关窍——这是要她做那“张冠李戴”、“隔空栽赃”的勾当!虽然余莺儿不算多聪明,但文鸳的话也说得太直接了,很“祺贵人”。余莺儿心头一跳,既是害怕,又是一阵莫名的兴奋。这事若成了,可是能直接扳倒一位小主的功劳!
文鸳很满意,顺手就递给余莺儿一把碎银子,余莺儿见有直接的好处,心里更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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