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胤禛像哄小孩一样说:“是的,我是老十七,二哥啊,老四已经死在了我的手里,现在我是皇帝了。”胤礽“疯疯癫癫”的,明明腿都摔骨折了却在狂笑:“好啊好啊!十七弟当皇帝了,我要吃糖!”
胤禛无奈,只好让人去拿糖,又顺便叫来了几个太医给胤礽治伤。说到底,善待兄弟的人设是他自己立的。
碎玉轩,甄嬛听说宫中大乱,觉得自己必然能翻盘。
事实也的确如此,这是甄嬛唯一一次没有靠主角光环扭曲现实而成功的谋划,但讽刺的是,谋划的成功却和她本人并无关系。由于侍卫被大量吸引去咸安宫救火、救治胤礽,宫中很多地方都是空虚的,于是趁着宜修的人出动去逮捕女贼,趁着胤禛被胤礽吸引离开,姜忠敏的手下们顺利摸到养心殿偷走了那根代表着甄嬛罪证的簪子。
姜忠敏的身体亲自将簪子一把丢出了宫墙,宫外的人见了这种簪子肯定会顺手捡走拿去卖钱的,如此一来,甄嬛的罪证就毁灭了。
但,甄嬛没事了不代表姜忠敏没事。
延禧宫,富察贵人、夏冬春、“安陵容”三人都缩在宫里没出去,眼下大乱,她们都知道出去可能要被抓、被偷、被抢。安陵容和文鸳都知道,过了这一天,宫里的华妃就不是真的华妃了,而内务府的事情也必然会闹大。
由于皇宫的大部分人被吸引去四处抓贼和前往咸安宫,宫门的戒备空前的空虚,华妃一行人轻易离开了皇宫。明慧很快就在路上接走了华妃,华妃看着这个气势和她自己一般无二,充斥着“明艳张扬”的女人,决定信任明慧。
明慧带着华妃回到了廉亲王府,而年希尧已经在此等候。年希尧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年羹尧和八爷党已经联合,但考虑到胤禛对年家的忌讳,他并没有选择拒绝,年希尧在廉亲王府见到了年世兰,年家的顾忌解除了。
另一边,宫里。
姜忠敏招来的女贼们的确是小偷中的精英,不论是偷盗技术还是逃跑技术,都是小偷中的极品,即便面对全宫搜捕,她们凭借四散逃跑,仍然有大部分女贼逃出了皇宫,大量宫中财物被偷出去流往民间。宜修等人只抓到了为数不多的几个逃跑技术不太行的女贼。
宜修看到面前被押过来的几个小偷,气不打一处来,她知道宫里的东西这次损失惨重。
宜修端坐在景仁宫正殿的宝座上,面沉如水,眼底是压抑不住的怒火与冰寒。殿内灯火通明,映照着她护甲上冷冽的光,也照清楚了跪在下方,被捆得结结实实、瑟瑟发抖的几个女贼。
她们灰头土脸,身上那套不合身的宫女衣裳早已在抓捕中被扯得凌乱不堪,脸上写满了惊恐与侥幸被打破后的绝望。
“说!”宜修的声音并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砸在空旷的殿宇中,激起回响,“是谁指使你们入宫行窃,扰乱宫闱?你们的同党还有谁?偷盗的财物,都转移到何处去了?!”
她一连三问,语气一句比一句森冷。
跪在中间的一个女贼吓得浑身一颤,涕泪横流,不住地磕头:“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啊!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是…是宫里的公公找到我们,说只要进来捣乱,偷点东西,就给我们一大笔钱…其他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公公?”宜修眉梢微挑,绘春立刻会意,上前一步,厉声喝道:“哪个公公?说清楚!”
“是…是内务府的…”另一个女贼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抢着回答,却又说不出的具体名号,只含糊道,“那位公公…姓…姓姜!对,他手下的小太监都叫他姜总管!”
“姜忠敏!”
宜修几乎是咬着牙念出这个名字,护甲重重磕在扶手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果然是他!果然与甄嬛脱不了干系!
“好,好一个内务府总管!”宜修气极反笑,“吃里扒外的东西!剪秋,你亲自带人,去给本宫请姜总管过来!本宫倒要问问,他这般兴师动众,将一群蝇营狗苟之徒放入宫闱,究竟意欲何为!”
“是!”剪秋领命,立刻带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太监快步离去。
宜修的目光重新落回那几个女贼身上,如同看着几只随时可以碾死的蝼蚁:“除了捣乱偷窃,姜忠敏还让你们做了什么?一五一十给本宫招来!若有半句虚言,本宫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女贼们吓得魂飞魄散,争先恐后地交代:
“娘娘明鉴!姜总管只说让我们尽量偷值钱的东西,把场面弄乱…”
“还说…还说万一被抓,就说是自己贪财,绝不能牵连他…”
“对了!他好像还特别交代,要注意御花园和…和养心殿附近…但养心殿守卫森严,我们没敢靠近…”
“养心殿?”
宜修捕捉到这个关键词,心头猛地一跳。她瞬间联想到了那根关乎甄嬛和允礼一案的簪子!姜忠敏…他想偷的不是普通财物,他是想帮甄嬛销毁证物!
“江福海!”宜修猛地站起身,“你立刻带人去养心殿,查验那支簪子是否还在!快去!”
“嗻!”
景仁宫内气氛凝重到了极点。宜修来回踱步,她感觉自己已经触摸到了真相的边缘——甄嬛指使姜忠敏,借混乱之机,不仅要扰乱宫闱,更要销毁自身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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