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演了很多年戏吗?”易雪清淡淡道,“小侯爷,左镇死了,老侯爷也去了,你往后也不必再演戏了。”
“是啊,不必再演戏了。”越江吟点点头,两个落寞惆怅的人站在一起,背对暴雨将歇,他无法收起对白浅亦之死的恨意,面对这个以身赴险的女子,只道了句:“一路平安,那里有人在等你,不会孤身一人的。”
易雪清笑了笑:“偌大漠南,千百义士,怎会孤独。”
这一日,落了一个冬季雪的凉州,意外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的雨浇湿梨花巷,小院之内,白云间颤着手去想要摸躺在床上覆着薄纱,一片死白毫无声息的女子。手即将要掀开薄纱时,他顿住了,他不敢面对薄纱
她死了......她也死了......
苏云溪捂着嘴,眼里尽是难以相信,虽然覆着薄纱,但世,桀骜不可一世的人,被杀了。她腿一时有些软,跌倒进木槿的怀里,心脏狂跳不止,都不敢再见这场景。
虽说处于江湖,但她从未想过易雪清会死。
“南师姐,这是怎么回事?”木槿安抚着云溪,眼睛紧紧锁住床上的人,胸口血洞,基本确定她已经死了。木槿有些发怔,她居然死了,南教不是要杀白浅亦,怎会失手把她杀了,难道认错了?
对于易雪清,立场不同,但论恨也恨不上,如果没有这些事,他还是希望她远离江湖风波,一走了之。突然就这样死了,他心里一时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或许以后少些阻碍,也少了自己在南教的筹码,自己若想借势再回武当,这条路不知还要多久?
他上前一步,想看得仔细些,南灵此时挡住了他的视线,趴在床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帮畜生,暗箭伤人,原本她是可以躲开的,都是为了救我。”
“南教?”
她点了点头,怒捶床沿:“我迟早要他们给她偿命!”
白云间神色趋于冰冷:“不必迟早,她不喜欢等。”
南灵愕然抬头:“白先生?”
白云间没有多说一言,提着长剑走进雨中。
“白先生!”南灵起身想追,路面湿滑,慌忙之下不慎跌倒。苏云溪忙过来扶她,再一抬头,门前立着一道阴影,古初吃惊的看着眼前场景,僵硬的挪着步子走到床前,轻掀薄纱,又吓得松手。
南灵缓缓站起,步步紧逼,盯着她的眼睛道:“她死了,你终于该满意了。不必再交出你那条母蛊,没有人再需要它,也好,杀死她的是一支冷箭,至少不是她记挂李大娘的见死不救。”
痛失挚友,南灵面上已是心如死灰,想抬脚去为死去的女子再整理一下衣着,刚迈出没两步,眼前一黑,又倒了下去。
“师姐!”
苏云溪抱住晕过去的南灵,却见木槿站在床边盯着易雪清的尸体,她不满喊道:“人死不能复生,快过来帮我扶一下师姐。”
木槿怔愣一下,垂眸道:“我知道了。”
丝丝雨滴划过眼前,树下人独立,易雪清立在雨中,静静望着檐下慌忙跑出的人。楚清明看见雨里的连把伞都未撑,再是恼恨的眼神都烟消云散,撑起把伞就跑了过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责怪道:“你回来了,不是应该离我而去,再也不理我吗?”
她浑身湿漉漉的,呼出的气都带着一缕白雾:“就是跑了又有什么用?你就会放过我吗?我可不想连累白先生和南灵他们。”
“是因为这样才回来的吗?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难道你不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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