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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来横祸:碎裂的真实与爱情(2 / 2)

“你撒谎!”她抓着栏杆,指节泛白,“我们一起查粮铺的假粮,一起对绸缎庄的账,你说过我们是夫妻,要一起守家的!”

“夫妻?”梁平嗤笑一声,从怀里掏出那枚她亲手系在他腰间的定情玉佩,随手扔在地上。玉佩撞在石阶上,碎成两半,声音清脆得刺耳,“不过是演给你看的戏罢了。你真以为我一个搞考古的,会甘心做你的上门女婿?要不是为了那些古籍字画,我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那天的雨,比今天还大。她淋着雨跑回沈府,耳边全是下人的窃窃私语:“原来梁先生是为了钱才来的”“大小姐这次真是看走了眼”。她想反驳,可梁平冷漠的眼神、摔碎的玉佩,像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

更糟的事接踵而至。官府传来消息,梁平在押解途中打伤狱卒,带着“赃物”逃得无影无踪;布庄老板们带着人堵在门口,叫嚣着要沈烈赔偿双倍定金;卧病在床的沈老爷被吓得一口气没上来,虽被救醒,却再也说不出话,只能用浑浊的眼睛看着她,满是担忧。

沈烈成了沈家唯一的支柱。她白天对着债主鞠躬道歉,把自己的首饰当了凑钱,晚上坐在空荡荡的书房里,对着满地的账本发呆。桌上的台灯亮了一夜又一夜,她的眼睛熬得通红,却连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她心里只有恨,恨梁平的虚情假意,恨他的背信弃义,恨他把她和沈家推进这万丈深渊。

她把所有和梁平有关的东西都烧了:他帮她整理的产业笔记,他送她的考古小摆件,还有他们唯一一张合影。火焰舔舐着纸张,映着她冰冷的脸,她告诉自己:“这种没良心的人,不值得记挂。”

可偶尔,某个瞬间,她还是会想起一些片段。想起粮铺出事时,他守了三天三夜,眼睛里布满血丝,却笑着对她说“找到了证据,别怕”;想起家族会议上,他站在她身边,把温暖的手放在她肩上说“有我在,他们不敢欺负你”;想起他们在考古遗址旁看星星,他说“以后想带着你,走遍所有有历史的地方”。

每次这些念头冒出来,她都会用力掐自己一把,把它们压下去。“都是假的,是他演的戏。”她对着空气喃喃自语,强迫自己专注于眼前的困境。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烈渐渐撑起了沈家。她还清了债务,重新打理好绸缎庄和粮铺,沈老爷的病情也稳定了些。只是没人知道,每个深夜,她都会梦到梁平。梦里的他,还是以前的模样,笑着对她说“别慌”,可每次她想靠近,他就会突然变成冷漠的样子,把玉佩摔在她面前,让她从梦里惊醒,浑身是汗。

有人说,在城郊的乱葬岗看到过一具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尸,胸口插着刀,手里攥着半块碎玉佩。沈烈听到这话时,正在核对账本,手里的笔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继续低头算账。她想:“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死了才好,是他罪有应得。”

只是那天晚上,她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雨,突然想起梁平逃前一天,曾偷偷去看过沈老爷。当时她以为他是来炫耀,现在想来,却想不起他当时的表情。她甩了甩头,把这点莫名的念头抛开,心里又硬起一层壳。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梁平“逃”走的方向,是远离沈府的城郊;永远不会知道,他“带走”的账册,早已被他烧得干干净净;永远不会知道,他胸口的刀伤,是为了引开顾党余孽,保护她和沈家;永远不会知道,他手里攥着的半块碎玉佩,是他从地上捡起来的,直到死,都没舍得松开。

她永远都活在对他的恨意里,却不知道,那份她以为的“没良心”,背后藏着怎样一份用生命换来的守护。而那个她恨之入骨的人,早已用自己的方式,给了她最后一条生路,把所有的危险,都带进了坟墓里。

往后的岁月里,沈烈成了人人敬佩的沈老板,把沈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只是偶尔,在某个下雨的夜晚,她会看着窗外,莫名地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却始终不明白,那份空落,到底来自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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