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没完，就被乔丹一把拉住。
乔丹那双和伊恩有几分相似的眼睛里，瞬间闪烁起一种让乔纳森非常熟悉的、属于伊恩传染出来的财迷精明光芒。
只见。
乔丹凑到达米安面前，脸上堆起商业化的笑容，搓着手指问道；“带带你？当然可以啊，达米安少爷！不过……您看这深更半夜的，又是负重飞行，属于高风险体力活……您是不是……表示表示？”
要不怎么和伊恩这个大资本家混过，这人啊，一旦被资本家的气息沾染一丢丢，那就真的是很懂怎么抓住赚钱的机会。
达米安：“……”
见到过要钱的。
但是没见到过这么直接暗示给钱的。
他显然被乔丹这毫不掩饰的“收费服务”给噎了一下。
当然，虽然这种向队友收交通费的场面比较少见，可他毕竟是韦恩家的少爷，见惯了各种不同寻常的大场面。
“不愧是肯特老爷的哥哥，多多少少还是学到了一点皮毛。”达米安没有什么犹豫，甚至还对乔丹竖起了大拇指。
“不就是钱嘛，拿就是了，你要几吨嘛？给我个地址，我直接让人把现金送到你家仓库？或者我直接带你去老登开的银行里搬？”
能生到达米安这个魔丸，蝙蝠侠果然是作恶多端。他甚至微微扬起了下巴，流露着一种属于顶级富二代对金钱的毫不在意。
“几……几吨？！”
乔丹被这豪横的量词震得眼睛都直了，呼吸瞬间急促起来，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甚至带上了几分谄媚。
他哪里听过有人用重量来算钱的？
“成交！达米安少爷，我突然看你顺眼多了，想必这就是您的王霸之气，您稍等！乔纳森！你还愣着干什么！”
他猛地推了一把还在发呆的哥哥，“快！给少爷找个沙发来！安我头顶上！不给少爷服务到位这钱我拿着都不安心！”
乔丹有些伊言伊语。
“不是……乔丹，你平时跟伊恩厮混多了是吧？”乔纳森看着自己弟弟那副瞬间化身狗腿子的模样，忍不住扶额叹气。他算是明白了，自家这两个弟弟，在“搞钱”这方面，绝对是一脉相承的“天才”！
“行，我不要钱，记得老爹怪罪的时候，别提我的名字就行。”吐槽归吐槽，乔纳森还是老老实实地开始左顾右盼，想要在街道边那些被居民丢弃、等待别人捡走的二手家具堆里，尽量挑一个看起来干净结实点的沙发或者椅子。
和诸多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在阿美莉卡这边自由与民煮的国度，确实有很多人家会把不再需要的旧家具、旧电器等放在路边，竖个“FREE”的牌子任人取用。不过，这种习惯并非完全出于“人美心善”的品德。
到底。
很多大殖子曾经吹捧的现象，刨根问底都只是源自于同一个因素——穷。正是穷，催生了繁荣的二手交易和这种独特的“街头共享”现象。
不只是很多人买不起新家具，新用品，甚至新水壶，才导致了二手交易市场非常繁荣，实际上那些摆放在路边免费送人的家具，几乎大多数都是在二手市场都卖不出去的家具，如果不送人就得支付不少垃圾处理费。
是的，所谓米国人善于帮助遇到困难的人的这种现象，本质上，还是因为经济压力不想要支付不菲的垃圾处理费。
直接送人既能清空空间又能省下一笔钱。
何乐而不为？
该配合阿美莉卡官方进行美化宣传的时候配合一下就是了——谁会告诉外人，大型垃圾的处理费用在这边贵的离谱？
正因如此。
路边上经常就能看到大型家具，乔丹也就是让乔纳森在这些“垃圾”里进行寻找，多多少少的也要给达米安少爷上个软卧。
于是，深夜无人的大都会街道上，就出现了这样诡异的一幕：三个刚刚从一番苦难当中逃脱的少年英雄，没有立刻回家或者联系家长，而是像拾荒者一样，在路边一堆堆破破烂烂的旧家具里翻找起来。
乔纳森努力想找个不那么脏的，乔丹则专挑看起来最豪华，但缺胳膊少腿的那种，而达米安，这位哥谭首富的公子，也在跟着进行翻找工作，他居然也对这种“翻垃圾”的活动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这个雕花衣柜虽然腿断了，但木料是正宗的红木……哇，这个沙发居然是真皮的，就是被猫抓得太厉害了……有趣！真有趣！回头我就让阿福给我也准备一堆这种东西放在蝙蝠洞，以后训练完了就有新的娱乐活动了！'
有钱人的爱好就是如此朴实无华。
乔纳森听着达米安那兴奋的语调，忍不住抬起头，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觉得翻垃圾很有意思？”
“天呐，你们有钱人都这么抽象的吗？”这和乔纳森心中的有钱人认知不太一样，在他看到达米安该去当花花公子二代才对。
面对乔纳森的惊叹。
达米安还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怎么跟我亲爱的达米安少爷话的？！”
乔丹立刻跳出来维护“金主”，指着乔纳森呵斥道：“注意你的态度！心我花钱请伊恩在你那宝贝蛋白粉里倒糖精！”
这个威胁着实很有威力！乔纳森一想到伊恩那些防不胜防的恶作剧手段，以及乔丹很可能真的会联合伊恩干出这种事，顿时打了个寒颤。他立刻在自己嘴巴上，比划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闭嘴。
三人就这么吵吵闹闹，主要是乔纳森和乔丹斗嘴，达米安兴致勃勃地围观，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冷清的街道往前走。
三个人的目光在那些被遗弃的家具中搜寻着目标。走着走着，他们在一栋看起来颇为气派、带着独立花园的别墅门口停住了脚步。
正因为有特别的东西摆放在外面，像是要送给外面任何一个路过的人，所以才能够同时吸引乔纳森和乔丹以及达米安的目光。
那并非那些常见的破沙发烂椅子。
而是一个极其精致的雕像。
天使的雕像。
雕像约莫一人高，通体由某种洁白的石材雕刻而成，工艺精湛，细节栩栩如生。天使低垂着头，双手交迭在胸前，仿佛在祈祷，又像是在默哀。背后的双翼虽然收拢，但每一片羽毛都雕刻得清晰可见。
这做工一看就很贵。
即使在昏暗的夜色和稀疏的路灯下，这尊雕像也散发着一种宁静而圣洁的光芒，与周围那些破败的家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哇……”连见多识广的达米安都忍不住发出了惊叹，“这工艺……绝对是大师手笔。怎么会有人把这种东西扔出来？”
乔纳森也皱起了眉头：“看起来……很新啊，不像是有损坏的样子。”
乔丹的眼睛则再次亮起了金光：“这玩意儿……应该很值钱吧？不定是什么古董！我们要不要打视频电话给伊恩让他鉴定一下。”
“还是别了，他起床气很大。”
乔纳森心有余悸的进行了阻止。
“偶像还会鉴定古董？”
达米安仿佛又发现了伊恩的一大神奇能力。
聊着天。
三人不约而同地朝着那尊天使雕像围了过去。一种混合着好奇、欣赏与一丝莫名吸引力的感觉萦绕在他们心头。
“你们有没有觉得，它刚才好像动了一下？”就在三个人视线偏移对话后，他们再次把目光投向雕像时立马就发现了不对劲。
三人视线离开的那一刻。
天使雕像。
竟是好像在那个时候，偷偷……抬起了低埋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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