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温九定定的看了夜北渊片刻,语气虽缓却掷地有声,“不。”
夜北渊神色微凝,“为何?”
“我不愿屈就,不喜低头。”
其实温九的话夜北渊懂,但他还是问出了那句,“何意?”
温九笑笑,“你当然懂我的意思,自你恢复记忆一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或许你自己并未察觉,也或许你本就如此,听你所述你在修仙界地位颇高,可能早已习惯了遗世独立、众星捧月。
我恰好也习惯了别人捧着我。
民间有句话,叫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就当我不识时务吧,我想留在人间走高高在上的帝王,而不是修仙界岌岌无名的小仙,或是北渊仙君身边羸弱的妻子。”
夜北渊拳头微微握紧,他听到了他最怕的答案,“我会,”
温九打断,“练仙丹,洗经脉,或是其他?治标不治本。若没有与你这遭,或许我会很珍惜这份仙缘为求永生去修仙界拼一把,潜心修炼。
但我与你曾在过一起,我的骄傲不允许我做你的影子、陪衬、身后之人。”
“我从未有过如此想法。”
“可你做了,你之前未留只言片语便离开,你后来的睥睨姿态,我不怪你,却无法原谅。”
夜北渊阵阵头大,他知错,可他当时真的...有些无法面对。
他无法想象自己竟然娶妻生女了,还爱的不要不要的,还那么黏人没下限,还...热衷于床事!
他该怎么解释自己当时的懵逼和无措呢?
“我当时,我没有任何看轻你的意思,我是一时恢复记忆,有很多事情自己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与我生下小昭昭?”
“不是,不是无法接受,就是很诧异,许是意外于自己的身份和遭遇”,夜北渊颇有些语无伦次,却又无法像之前那般放下身段毫无下限的讨好温九,哄她原谅。
夜北渊心里骂了一句自己是蠢货,可就是张不开嘴。
温九:“我要的是夜北渊,不是北渊仙君。无论如何,你都不是他,前缘尽消,仙君珍重。小昭昭的事你想好了再同我讲。
不要一声不响带走她,最起码让我与她正式道别,多谢。”
多谢二字,是她身为一个母亲为了女儿所做的让步。
夜北渊离开了,当晚便离开了。
宗门长老弟子在秘境历练时被两个邪修宗门偷袭打入上古幻境寂光虚境,如今已有人受伤,他得赶回去救上一救。
临行前黑雕给温九叼来了字条,“等我。”
温九撕了。
然后又一字条凭空出现在温九案前,同样是两个大字,“等我。”
温九...又撕了。
第三次,小昭昭小手捏了个字条玩耍,还有些捏不住,字条就那么晃悠到了温九手间,又是“等我”二字。温九气笑了,犹豫半晌,终是看似漫不经心的收起字条放在桌案一旁。
寂光之境的夜北渊远远瞧着忍不住唇角勾起,他就知道。
他二人啊,都爱极了对方,又都各自别扭。
他们要各自调整,他要让自己做一个万事以媳妇儿为重知道哄媳妇让媳妇儿的老怪仙君,而她要摈弃仙凡偏见,肯为他放下帝位,从手握最高权柄之人变成他的身边人。
他无意轻视她,亦会尊重她,可修仙界以实力为尊,这是现实,她若来此间,定会有一些心理落差。他要提前打点好一切,不让她受委屈,尽量让她感受不到这种落差。
还有那些有可能出现的闲言碎语,他需提前处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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