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随垂下眼思考,然后就想明白这个孩子是什么时候没的,顿时叹了口气。
徐斯礼跟领导谈完话,走回来:“怎么?”
时知渺摇头:“那个神秘女人,陆锦辛应该知道是谁,否则他们没办法配合得这么好。”
徐斯礼颔首:“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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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薛昭妍指控中关于薛芃芃死亡的部分被彻底反转。
她利用女儿的死亡编织谎言、煽动舆论,试图将脏水泼向徐斯礼和薛家,其行为已经构成诬告陷害罪,并且严重扰乱社会秩序,被正式收监,等待提起公诉。
可就像她最后那句阴魂不散的诅咒一样,即便薛芃芃的真相得以澄清,笼罩在徐家和时知渺头顶上的阴云却依旧浓重,并未散去。
就在舆论因为薛芃芃死因反转而稍稍平息,众人以为能暂缓一口气时,两天后,数辆警车停在了徐家老宅门口。
针对四年前肖达明死亡一案,经有关部门审查,认为存在需要进一步厘清的疑点,正式立案调查,作为当时的主刀医生,时知渺需要去警局配合调查。
时知渺早有心理准备,她换了一身简单的衣服,在徐斯礼紧绷的神色,和徐家二老焦灼的目光中,跟着前来执行的警务人员,坐进了警车。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窗外天色阴沉,乌云压境,山雨欲来风满楼。
时知渺被带走的当天傍晚,正式拘留的消息便传了回来。
老宅客厅里,人群汇集,但无人说话,气氛降至冰点。
窗外暮色四合,浓重的铅灰色云层低低地压在屋檐,酝酿着一场迟迟未落的暴雨。
徐斯礼背对着众人,站在落地窗前,身形挺拔,却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硬,他望着沉寂的庭院,指间夹着的烟已经积了长长一截灰烬,但他始终一动不动。
沙发上,徐庭琛和梁若仪并排坐着,两位历经风浪的长者此刻也是眉头深锁。
旁边的单人沙发上,陆山南面容冷峻,对面的余随也是眉头紧拧。
最为焦灼的当数陈纾禾,她受不了这种沉默了,直接开口:“不是,你们在等什么呢?!渺渺怎么能被拘留呢?拘留所那种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待的,我们得马上把她保释出来啊!”
余随语气无奈:“这个案子,舆论关注度太高,社会影响太大,办案机关迫于压力,几乎不可能批准保释。”
陆山南冷声:“你们从一开始就不该让她被带走。把她送出国暂避风头也好,动用关系将案子压下来也罢,总之都不能走到立案阶段。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
徐斯礼依旧看着窗外,连头都没回,对他那句针对的言语也无动于衷。
余随叹了口气:“陆先生,这不是护不护的问题,是知渺自己要求的……”
“她要求你们就由着她任性?”陆山南说,“你们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不知道人进去之后要面对什么?你们怎么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陈纾禾抓头发:“渺渺自己想做的事情谁能拦得住?而且你让她像逃犯一样东躲西藏,她宁愿堂堂正正地承担后果,哪怕结果是坐牢。”
“承担后果?”陆山南扯了扯嘴角,“真到了那一步,后悔就来不及了。”
“说够了没有?”
一个低沉冷冽的声音响起,不高,但压过了所有的争执。
徐斯礼转身,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动作慢条斯理,然后抬起眼皮,那双深邃的眼眸凝结了寒冰,落在陆山南的身上。
他没有动怒,脸上什么没什么表情:“陆山南,你以为你是谁?以什么立场在这里指手画脚?”
“不值一提的爱慕者?还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永远不在场的所谓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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