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不满的声音充斥在姜瑶耳边,她没有理会,拿着扩音喇叭,拔高音量,掩盖众人指责的话语,继续道。
“你们要是不想,也可以去青山大队,去这孩子的老家,那里有很多品行不端又没有结婚的老光棍。
到那里之后,老光棍把你们推下水,再跳下去捞你们起来,扒你们的衣服,到处散布你们的谣言,说和你们发生什么了。
他们一家再缠着你们,天天骚扰你们,日复一日,直到你们精神崩溃,又走不出那样的环境,只能妥协。
然后,他们卖了你们的工作,让人顶替你们的身份活着,你们不再是记者,不再是体面的知识分子,也不再拥有现在的一切,只能在地里劳作,给他们生孩子,还要被他们打骂,监视,不能出村子,不能写信求救,也不能打电话,一辈子都活在阴影下。
在这样的情况下生活了七年,如果你们逃出来了,回到了自己家,还愿意把孩子带回家,好好抚养,那荀唯也能养这个孩子。”
风铃和蒋梦洁这些女记者和围观的女同志听得头皮发麻。
光想想都觉得恐怖,更别说要养这个孩子了。
姜瑶看向那些男记者和围观的男同志,冷声开口,“还有你们这些男同志,也一样,你们一到村里,就被比你们大十几二十岁的猥琐女人抱上,说你们耍流氓,要是不和她们结婚,就要吃花生米,你们被逼着和她们结婚了,生了孩子。
你们的工作被人顶替了,升职机会没了,尊严也没了,什么都没了,在她们家日复一日劳作,动不动就被打骂。
等你们逃出来,重新活过来之后,你们是愿意把孩子接到自己家,好好抚养,还是报公安抓她们,逃离这让你们痛苦的人?”
陶正业他们也头皮发麻,面面相觑。
要真遇到这样的事,他们杀人的心都有了,更别说心甘情愿养孩子。
看到他们的反应,姜瑶突然笑了,“所以,想要逼荀唯养这个孩子,你们就先去过七年这样的生活再说,这样,你们才有资格说话。”
风铃咬着牙,微微喘着气。
犹豫了好久,才缓缓开口,“荀唯同志是受害者,但这孩子也确实无辜,要怎么样,才能两全?”
这句话也引起其他的共鸣,都在议论着。
姜瑶叹了口气,“我不否认孩子是无辜的,但他是罪犯的儿子,这是事实,而且据调查,这个孩子在老家期间,他的父亲和家里其他人都对他很好,物质上也尽所能给到最好,他享受到了他父亲给予的一切,就要为他父亲的行为买单。
我知道,有很多人可能觉得,这样对孩子不公平,但对荀唯,就公平了吗?
她在七七年的高考中,考上了京华大学,本来能靠这个机会回城,在名校学习,实现自己的理想,但被这孩子的父亲和孩子的叔叔伯伯堂姐等人毁了,顶替了她大学的名额,还算计她,毁了她的名声,逼她嫁给一个那样不堪的人。
七八年的高考时,她再次考上了京华大学,但这名额被他丈夫卖给了别人,她根本不知道,就这样,她被困在了那里,还遭受了非人的待遇。
这对她就公平了吗?她又犯了什么错,要遭受这些苦难?现在,她好不容易回到自己家,真相也大白于世,你们却要逼着她养这个孩子,这公平吗?”
风铃等人垂下了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本来,他们满腔热血来这里,一是写个大新闻,给自己挣前途,二是想帮这个孩子,但听到这些话,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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