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牧却眉头微微一皱:“都说了以后不要以奴自称.....”
"呵呵....."老钱却是憨厚一笑,眼中却满是精明道,“能给公子当奴,那可是多少人几辈子求不来的福分......”
“......”赵牧翻着白眼,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时,庄仆引着一人走了进来,正是太子李承乾。
他今日依旧未着储君常服,只是一身简单的月白锦袍,眉宇间的郁结似乎比前几日散了些,但眼底深处仍带着思虑。
“赵兄倒是好兴致,躲在这世外桃源摆弄花草。”李承乾熟稔地打着招呼,目光扫过那些长势喜人的南洋植物。
“闲着也是闲着嘛。”赵牧笑着起身相迎,示意他坐下,“殿下今日气色不错,看来是烦心事少了些?”
“唉.....赵兄又来取笑孤了。”李承乾在石凳上坐下,叹了口气:“孤的烦心之事何曾少过......”
“不过是今日来,想再听听赵兄高见。”
“如今岭南海贸乱象,非止商贾之争,更关乎海疆安靖,朝廷税赋。孤思来想去,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终非长久之计,不知该如何根治。”
“最后苦思良策无果,这部,只好又来叨扰赵兄了......”
“殿下说什么叨扰,你我之间,就不必这般客气了.....”赵牧给李承乾也倒了一杯茶,语气轻松道:“只是殿下想过没有,为什么野雁会成群往一个地方飞?”
李承乾一愣:“自然是因为那里水草丰美,安全无虞。”
“对啊!”赵牧微微一笑,故作深奥道,“这做生意也是一个道理。你想引来四方商贾这只金凤凰,可总得先有个结实安稳的窝不是?”
“然后再准备好充足可口的食饵。”赵牧掰着手指数着道:“这窝,就是强大的水师,可不是摆在岸边好看的,是要能真正出海巡逻,剿灭海盗,让商船能安心往来。”
“如此一来,那些个魑魅魍魉见了大唐煌煌天威,自然就怂了。”
“那饵呢?”李承乾被这个通俗的比喻吸引,追问道。
“食饵嘛,就是清明的市舶管理。”赵牧呷了口茶,“定好规矩,无论大小商船,一视同仁,该抽税抽税,该放行放行,杜绝层层盘剥,严禁官商勾结。”
“让守法的商人知道,来大唐贸易,公平,安全,才能赚到钱。”
“只要这窝结实,食饵香甜,还用愁没有金凤凰飞来吗?”
“到时候,什么鲲鹏会麻雀会之类的,自然就没了生存的土壤。”
李承乾听着,眼中光芒渐亮。
多日来的困惑仿佛被这一席话瞬间点透。
思索了片刻,他喃喃道:“筑巢引凤……水师为巢,市舶为引……赵兄一言,真是令人茅塞顿开!”
太子之前在东宫与众臣也曾想过整顿水师和市舶司的法子。
但从未将两者如此清晰地与吸引商贾,根除乱象的本质联系起来。
而赵牧的策略,直指核心,甚至还给出了大致的方略。。
“我就是随口打个比方,殿下觉得有用就行。”赵牧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来,尝尝这新下的香瓜,庄子里自己种的,甜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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