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去他府上献过艺的琵琶女曾在席间听到郑克等人,对东家您……言语颇为不敬,甚至有些不堪入耳的诋毁。”
赵牧闻言,非但没有动怒,反而笑了笑:“年轻人火气大,口无遮拦倒也可以理解。”
“况且光是动嘴皮子又能如何,我赵牧又不是什么天皇贵胄......”
“还有吗?”
“暂时就这些了。”老钱答道。
“不对。”赵牧摇了摇头,转过身,却是目光锐利!
“对手不会只有这点手段。”
“尤其那个琳琅阁,底细要继续挖,要尽快查出它背后的金主到底是谁。”
“还有货源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跟敖猛残部,或者海龙会其他派系有牵连。”
“想办法摸清他们的来路。”
“必要时……可以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惊喜!”
“让他们知道,有些地方.......不是他们能随便窥视的。”
“尤其是庄子那边儿,更要加强守卫,毕竟很多新技术,可都在庄子里呢!”
“是,东家。”老钱心领神会。
“至于郑公子那边……”赵牧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他喜欢办诗会?“
“那就找几个机灵点,懂文墨,嘴巴严实的自己人......”
“暂时倒也不必混进他的核心圈子。”
“只需在下次诗会时,让咱们天上人间相熟的乐师或歌姬过去伺候。”
“多留点心,把他们那些高谈阔论,尤其是酒后失言,都记下来。”
“明白了,东家!”老钱眼睛一亮:“老奴保证做得稳妥。”
赵牧点点头,挥挥手让老钱下去安排。
待他重新坐回软榻,云袖默默从门外近来,上前续上热茶。
“先生,可是又有麻烦了?”云袖轻声问道,眼中带着担忧。
赵牧接过茶杯,指尖感受着瓷壁传来的温热,笑了笑:“麻烦一直都在,不过是现在凑到眼前来了而已。”
“不过也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赵牧抿了口茶,眼神饶有兴致的望着眼前几个月不见,突然变得羞答答的云袖......
长安这盘棋,比他预想的还要复杂。
明面上是漕运与海运的路线之争,背后却牵扯着巨大的利益集团,还有潜在暗中不死心,对皇位的觊觎者。
甚至乃至盘根错节,犹如百足虫般的世家势力!
赵牧现在就像一块投入湖中的石头。
虽然不大,却足以激起层层涟漪,让隐藏在深水下的各方势力开始躁动。
“对了,”赵牧忽然想起一事,从云袖身上收回目光,对侍立阴影中的阿依娜道,“林夫人那边,有新的消息传来吗?”
阿依娜无声上前一步,低声道:“今日您与太子殿下相谈时,奴婢这边正好收到过一次岭南来的鹞鹰传书。”
“林夫人已初步整合了部分旧部,正在暗中调查敖猛残部的动向,并尝试接触阮文山派的幸存者。”
“她提到,敖猛似乎在积极联络北面的朋友,可能指向朝中势力。”
“另外,关于东海墟的线索,她发现了一些可能与星象定位有关的古老海民传说。”
“但林夫人目前还在做进一步核实,等有具体的消息,会再此传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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