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时间来到了此行队伍海上冒险的出发前夕......
是夜,龙首原山庄的书房内烛火摇曳,将赵牧伏案的身影投在挂满舆图的墙壁上。
而在他面前的书案上,是三封来自不同方向的密信。
这些密信一字排开墨迹犹新,却带着千里风尘的急促。
最厚的一封来自登州老钱,字迹工整却难掩兴奋,详细罗列了新船探索号最终试航的详尽数据。
速度,稳定性,还有载重都均已达标。
还有一份老钱在登州准备的物资清单.....
而林夫人的信中,却是她详述了西域商人萨阿德的最新动向。
她根据赵牧此前的指引,确定了此人对“海上秘宝”执念颇深,且手段圆滑,现下正全力按赵牧的计划,将其目光引向南方。
可最后一封短信,印着东宫不起眼的暗记,内容简洁,也是刚刚送来了......
太子告知,郑家势力因“南方宝岛”传闻,近期调动大量资源南下,其针对牧云的内陆商业打压虽未停歇,但重心已显转移,朝堂之上的攻讦亦暂缓。
看来自己声东击西的计划,已经开始奏效了!
这下可真是为登州行动创造了难得的缝隙!
赵牧的目光在三封信上来回扫视,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滑的桌面上敲击,发出极轻的嗒嗒声,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
东海,南洋,长安…
三方情报在他脑中交织,印证,勾勒出一幅完整的局势图。
良久,赵牧铺开素笺,给林夫人回信,笔走龙蛇道:“萨阿德处,虚与委蛇,示弱以骄之,务使其目光不离南洋。”
“还是按原计划,在必要时,可泄露一二模糊旧闻,谓阮氏海图所指,似在爪哇以东之类。”
“但要切记,自身安危为要。”
至于太子那边和登州的老钱,就不需要再回复了。
赵牧写完信,便轻声唤道:“阿依娜。”
“先生。”早就在堂外候着的阿依娜悄无声息地上前。
赵牧颔首,目光落在她身上道:“三日后,你带队出发,前往登州。这次夜枭也会去,他会直接去登州与你会合。”
“此行,你可代我全权决断。”
顿了顿,赵牧又语气沉凝嘱咐道:“阿依娜,这海上之事瞬息万变,不必事事请示。”
“但你要记住,稳妥为先,随机应变,保全自身,力求实证!”
“明白了吗?”
“是!”阿依娜叉手一拜,斩钉截铁道:“定不负先生所托!”
她明白,赵牧将前线重任完全压在了她的肩上。
先生是棋手,需得稳坐中军,坐镇长安。
而她,将是过河的先锋。
并且,此行不还有先生手中最强的利刃!
夜枭!
.......
三日后的黎明。
阿依娜与数名精锐手下扮作寻常商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长安城。
十日后,登州,僻静小湾。
老钱已接到鹞鹰传书,知晓了最终指令与阿依娜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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