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部落有个很厉害的少族长。”
重真拿着水囊,偏头问道:“你的水杯呢?”
鼠粒从背后的绳子上取下一个小竹杯,放在了平整的石板上。
重真拿着水囊将他的竹杯倒满之后,语气很是骄傲地说道:“她很厉害的。”
鼠粒捧着竹杯喝了一小口,小声问道:“你说的石林少族长,其实就是你的伴侣吧?”
重真点点头:“你消息还挺灵通的。”
鼠粒闻言,忍不住吐了下舌头,语气颇有些微妙:“我觉得穆兰平原上的鼠族兽人,应该就没有不知道你是石林少族长兽夫的。”
重真挑眉道:“你们听谁说的?”
他自己好像从来没提起过,这些鼠族的兽人生活在穆兰平原上,与外界部落几乎没什么交流,信息十分闭塞,所以鼠粒的话还是让重真挺意外的。
“我也不知道,反正你们开始挖地下排水道开始,这个消息慢慢就传开了。”
其实他们鼠族传递消息的速度非常快,大家平时除了干活和干饭,剩下的时间除了休息,唯一的乐趣就是说八卦。
他们之前为了口粮每天都疲于奔命,一天忙到晚,甚至都没办法填饱肚子,如今石林供给了他们一部分粮食,他们不用再过以前的日子,所以很多鼠族兽人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已经慢慢偏向这些霸道的入侵者。
不过有支持的,自然也有愤恨的。
鼠族还是有一批兽人,暗地里叫嚣着要报仇,让这些入侵者血债血偿的。
不过蛇族兽人的存在,让复仇变成了一句空谈。
再加上石林部落慢慢安排了一些兽人过来,负责监工并参与建造,这些兽人大多都有对付他们鼠族兽人的经验,所以反抗这些人,并将其驱逐出穆兰平原,变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
鼠粒对石林没什么好感,但也不怎么厌恶。
因为他们土拨鼠族兽人,在蛇山部落围剿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伤亡。
鼠粒是土拨鼠族部族的族长,他们部族的人数不过千,在穆兰平原上扎根还不到十年。
之所以从原来的地方迁徙到穆兰平原,是因为西部地区连续三年没有什么降水,严重的干旱影响了大部分兽人的正常生活,西部的兽人部落开始陆陆续续往中部迁徙。
他们部族也在那次大干旱中死了不少人,鼠粒最后下定决心,带着仅剩的两百来个族人跟着大部队往中部迁徙。
最终挑挑选选,他们落户在了穆兰平原。
穆兰平原的物资是很丰富,但这里的鼠族部落也是真的多。
而且许多早就生活在这里的鼠族,生活习惯非常差,每年的疫症流行期,穆兰平原上都会死很多人。
况且,不止周边的部落排斥他们,鼠族内部也是纷争不断,每年都会因为食物问题大打出手。
他们土拨鼠族兽人属于后来者,对疫症的抵抗能力没有土一直生活在本地的土著鼠族强,所以部族人口曾一度锐减到不足百人。
蛇山部落兽人的雷霆手段,虽然血腥且恐怖,但从长远角度来看,对整个族群的发展是好的,至少从源头解决了疫症频发的问题。
石林和蛇山对鼠族兽人进行招降时,对优先投降和臣服的部族,予以优待。
鼠粒是第一个带着族人举白旗投诚的,虽然被其他鼠族部落鄙夷谩骂,但他觉得能带着部族的人活下来就行。
目前来看,他的选择无疑是正确的。
至少土拨鼠部族所有兽人,生活水平比从前提高了好几个档次,部落里孱弱的幼崽和老人,都能吃饱喝足,身体也比之前更强壮了。
鼠粒的饭量不大,一个烤地瓜基本上就饱了,喝了一杯凉开水后,不大的胃被填得满满当当。
他捡起那些树叶,踮起脚尖,将叶子塞进了路边石头做的垃圾桶中,重新将竹杯挂在绳子上,揉了揉圆滚滚的肚子,回头道:“我去干活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地下水道那边的施工情况?”
重真点点头,起身跟着他往前走:“今天能结束第一阶段的施工吗?”
鼠粒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差不多,东部地区的地下水道基本全都挖通了,我们现在在弄最后一段。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傍晚就能完工。”
“东部地下水道弄完之后,我们要转去其他地方继续挖下水道吗?”
重真摇头道:“不用,其他地方都有专门的部落负责,你们这边的进度是最快的。弄完之后,需要有异能的兽人加固地下水道建筑的主体。”
鼠粒为难道:“这个我们可能不太行,我们部落土系异能的兽人虽然有两百多人,但大多是三四阶的,甚至有些只有一二阶。用异能将泥土岩石化,异能至少要达到四阶……”
重真也跟着沉沉叹了口气:“先一点点来吧,我再想想办法。”
“那些没办法加固主体的兽人,将他们安排到地面上,到时候你们继续在东城区这边工作,开始建造房屋。”
鼠粒点点头,两人一边商量着,一边往前走,很快就沿着往下的坡道,走进了一处空旷且幽深的地下通道。
坡度渐缓,直至地面恢复水平,鼠粒才带着重真往左边拐去。
一抬头,就是一座昏暗的地下宫殿。
地下水道是按照二十米高度建造的,而且设置了主要排水道,还有规划的每个生活区下方的次要排水道。
重真停下脚步,将左手贴在墙面上,阖上了双眼,用异能感知墙体内的情况。
他睁开眼睛后,拧眉道:“墙体岩石化的厚度不够,还需要再加深一臂的距离。”
鼠粒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重真无语地拍了下额头,指了指自己的手臂:“你那个太短了,我这种……”
鼠粒咧嘴一笑,鼠族兽人个头矮小,手臂自然也短,和长手长脚的重真自然没法比。
重真怕他之后又搞错,从兽皮袋内取出一截细长的藤绳,用匕首割断了之后,将短的那截递给鼠粒:“就按照这个长度往墙体内侧加固。”
检查完东城区下方的地下水道情况,重真揉了揉酸痛的小腿,坐在了一处背阴的地方,解下腰间的水囊,咕咚咕咚往肚子里灌水。
拖着疲惫的双腿往驻扎地走的时候,重真碰上了正从驻扎点出来的鳞泉。
两人相处了一段时间,也算是熟人了。
重真抬手打了个招呼,随口道:“这段时间没看到你们族长啊,他回蛇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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