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为何会变成这样5
俞西恢复了男儿身,作为坤宁宫的侍卫出现在徐苼的周遭。
“娘娘,雨大了,我们回去罢。”
白日里,东京城里下起了春雨。徐苼打一把油纸伞站立在朱红色的宫墙边上。
她站得久了,寒气也爬上了襦裙的衣角:“官家,今日还是不愿意见我么?”
手指尖掰开红枣上还留有沁甜的气息,雨水溅落在地面荡漾起一圈小小的涟漪。红枣汤都热过四五回。
可是那个本该出现在坤宁宫的人,她的夫君还是没有来。
华服加身,容貌倾城,这个全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脸上却没有多少笑意。
她真的不懂池景州在想些什么。
到底她还需要怎么做,才可以更了解她的夫君一些?
徐笙问:“俞西你也是郎君,可能猜出官家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俞西上前一步,回:“便是像俞氏这样的商贾之家,为了继承权兄弟间也会大动干戈,更别提官家坐拥万里江山。位置坐得越高,就代表着危险越大。官家选择疏远娘娘,对娘娘而言未必不是好事。”
徐苼回望身后的俞西,嘴角的浅笑不知是苦涩还是无奈。
“既如此,我们就不要给官家添乱,回去罢。”
池景州站在另一端,福宁殿的屋檐飞溅下几滴雨水,沾湿了赭红的衣袖。他太懂了,刘羡急功近利,他想作为徐苼的兄长想替她挡住悠悠众口,只是徐苼与他走得越近,这秘密就要透过墙缝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
他看向刘羡:“跪下。”
刘羡面上极是不服气:“臣不知道错在何处?是官家亲自将俞氏的势力送到臣的手里。臣战战兢兢,不敢有一丝胆怯,难道官家信了那些不着边际的传闻,臣和娘娘。”
一本折子砸到刘羡的额头。池景州震怒:“若不是念着苼苼!吾能容得了你?刘羡,你还不闭嘴!”
几名内侍上前,只知道今日下朝后官家独留了刘相公。两人僵持不下,已经到了要用刑罚的地步。
天子之怒,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长杖落在刘羡瘦弱的肩膀上,足有十杖。
跪在福宁殿的地上,刘羡的嘴角溢出血来:“倘若娘娘得知今日的事,也会心寒的。”
为了徐苼,他步步走得惊心胆颤。
若是只靠着一张嘴,池景州早就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你只为了她?”这何其让池景州不耻,“你日日去后宫面见皇后,真以为天下人不知?”
人都是有眼睛的。刘羡当他人是傻子么!
“臣并没有做错!”
当真是个蠢货!池景州走至刘羡的身边,他夺过内侍手中的长杖,毫不手软,打在那人的肩胛骨上:“刘羡!徐苼她是吾的皇后!吾的妻子!你实在不必像如今这般像条疯狗见谁就咬。除非,你想让那些人言可畏害死她!”
一日后,刘相公旧疾复发,告病在家。
福康帝姬和崔仙的和离书,送到公主府上。
“恭喜崔大人!沉浮数年,否极泰来。”
崔仙长身而跪,接过内侍手中的诏书:“臣定不负官家所托。”
东京人尽皆知,帝姬终于如愿以偿的和离了!只是,这当事人偷偷躲起来哭了两天,越想越不对劲。
她和崔仙和离的事闹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想过这一次是真的分道扬镳。
皇太后一句话点醒了她:“官家下的旨意,自有他的主张。刘相公在家称病,总要有人为坤宁宫办事。”
好啊!
这事,可算是让她找到了源头。好你个徐苼,果然如外头所说不老实,还想勾搭她的崔仙?
“徐苼你给我出来!”福康帝姬提着裙子,闹到坤宁宫来:“我和崔仙和离,那还不都是因为你!”
左不过是这帝姬满心满眼都是崔仙。
以为,她会高看崔仙一眼?
福康帝姬哼哼两声:“驸马如此英俊,日后又要为官家办事。指不定你心里多高兴!”
“我高兴什么?”徐苼皱眉。
“自然是又有一个郎君拜倒在你皇后娘娘的石榴裙下啊!”福康帝姬嫉妒的说。
徐苼看了她半晌,不免有些好笑:“帝姬和驸马闹和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前些日子,过年前,还不是因为这事闹过一通?官家都开了金口,会为您摆平此事。如今,崔郎君喜提高位,帝姬也恢复自由身,这不是两全其美的法子?”
“为我好?哪个是为我好?”福康帝姬冲到徐苼跟前:“母后说的话不差,你们两口子表面上不和,私底下却是蜜里调油。徐苼!你可真是好本事,糊弄的官家一心一意的为你做事!”
徐苼长身而立。
“帝姬这话是在骂官家,还是在骂我?”
“红颜祸水!骂的就是你!怎么了!你不该骂么!”
福康帝姬还觉得不过瘾:“谁知道你今后会不会对崔仙下手!外头都说,你和那刘羡有私情!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当初官家就不该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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