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惜点了点头:“那我等你,你回来,可不要让我失望。”
车壁上的烛台亮的很,这会不太敢正视温言,刚才的勇气来到快,去的也快。
本以为温言隔几日再走,没想到早起就听说温言离开了,早知道这样,昨晚就晚些回府。
露月初时,迎来了一场雨,天气渐凉,芽儿把过冬的薄袄拿出来,给她换上。
福安堂魏老夫那里,已经开始烧碳取暖了。
辰时,魏惜来福安堂时,母亲还未走。
她走至门口的时候,听到母亲和祖母的对话,大意是尚书家的公子她亲自去瞧了,人的长相还说的过去。
魏惜听到后,内心一股火气不断翻腾,她走进去先行礼问安,后质问的语气问邓氏:“我都说了,不嫁那位尚书省家的公子。”
“你现在都十六了,婚事还没着落呢,这么好的人家不嫁,那你要嫁给谁?”
“魏萱都可以自选夫婿,我为什么就不能,凭什么都听你的。”
邓氏气的火冒三丈,伸出手就要去打,林嬷嬷赶紧上前制止:“三夫人,莫要动怒。”
魏老夫人也敲了敲桌子:“不要吵了,吵架能解决问题吗?”
邓氏坐回原位,魏惜站在一侧,低着头不敢说话。
魏老夫人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婚姻大事,自然要好好斟酌,先不要着急下定论,得空我找个人再好好打听打听,再者,来提亲的又不是他一个,倒是把这几位放在一起,让小七选一个,这样总行了吧。”
邓氏觉得也可行,她自然是要选她认为不错的,不管魏惜挑那个,也赖不着她这个做母亲的逼婚,也避免两人之间的矛盾,点了点头答应:“儿媳听母亲的话。”
魏惜也十分满意祖母的决定,到时温言来了,提亲后她就选温言,岂不皆大欢喜。
只是令魏惜没想到的是,只五日时间,邓氏就把事情张罗好了,把求亲的几个人写在竹签上,让她随便选一个。
魏惜无奈,只谎称自己吃坏了肚子,不知是不是邓氏看出来什么,一会就把郎中请来了。
在郎中把脉的时候,她特意塞了一锭银子给他,那郎中不愿撒谎,说魏惜无碍,只服用清淡的食物即可。
接下来的日子里,魏惜只用沉默回应邓氏,摆出一副小消沉的模样,果然,她没再说什么。
仲冬,下了一场小雪,看着眼前的雪景,她无心玩耍。
邓氏唤来了沈云簌,要她和魏惜好好聊一聊。
沈云簌劝慰魏惜,有什么话好好跟母亲商议,不要窝在心里,这世上,最心疼的还是母亲,莫要将来自己后悔。
一个人长大,是要体面的解决事情,一味的伤害对方并不可取。
魏惜觉得有道理,出了婚事要替她做主外,其实的事邓氏全由着她,最后妥协和邓氏商议,过了这个冬天,她就开始议亲,见当时不松口,她哭着说有多么舍不得离开这个家。
邓氏心一软,直接答应了。
仲冬下旬,四哥回来了,消息传过来时,她就让芽儿帮自己梳发。
这几日天气冷,她窝在房里,发式也只是一根簪子了事。
想必温言也一定会来,那她就在北院等他,又让芽儿跟沈云簌递了消息,说过去饮茶吃果子。
今日天色不好,有风,吹过来,直觉面颊凉到发麻,小厮和丫鬟们也是来回跑着做事,不愿在户外多呆片刻。
魏惜走至北院门口,果然看到了温言,她正想和温言打招呼,却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四哥四嫂,她仔细看了一眼,他的四哥抱着四嫂转圈,把人放下后还亲了四嫂,未等她看个仔细,就被温言捂着眼睛,直接把她拖出去了。
她过去就不太合适了,跟着温言一道回去。
两人子在甬道上走着,一个对月未见,她有很多话想跟温言说,却不知道该说哪一件,天气很冷,魏惜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温言要她赶紧回去,会房喝点热茶,一个多月未见,她每日里都盼着他回来,刚见面就分开,魏惜不情愿,伸出手指想碰温言的手。
刚碰到,就被温言躲过了。
“七姑娘,这样不好。”
“你怕什么?”魏惜瞒不住的问。
“我不怕,只是担心你而已。”
魏惜仰脸道:“我也不怕,无需替我担心。”
说着,就主动抱了温言,只是片刻,就被他推开了:“注意男女大防,赶紧回了。”
暮色四合,魏惜趁着四下无人,悄悄出了房间,她来到南苑,发现温言的房间还亮着灯。
敲了敲门后,只听房里的人说:“什么也不需要,早些下去歇息吧。”
看来是把她当成小厮了,她继续敲了敲门,直到他把门打开。
门口的温言正要发火,见是魏惜,脸色马上换了:“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送点红豆酥、软酪和合欢饼,可好吃了。”
魏惜进入房内,回房时,才注意到温言似乎已经歇下来,他身着中衣,乌发也是披散在肩上。
魏惜不由的多瞧了两眼,温言意识到不妥,忙回内室,出来时穿了一件衣物。
他让魏惜坐在南窗下的炕床上,并问她:“你这样来见我,可是有想过后果。”
“这么冷到的天,大家都躲在房里,没人知道的,你好像一直很担心这个问题。”
他当然在意,不想魏惜被人说三道四,不想她被人误解。
温言坐到魏惜的对面,并给她倒了一碗姜茶:“喝完了,赶紧回去了。”
魏惜从炕上起身,坐至温言的旁边,小心看了温言一眼,凑近他耳边,小声道:“我能亲你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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