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的时候,胡安之便在脑中回忆苏御平时的样子。
话少,不喜欢将才华展示在外面...再然后便没什么更多信息,能帮助他找到苏御。
最后还是赶巧路过考试的地方,瞧见雨中那一抹灰色的身影,寻思碰碰运气才见到他的。
回去的路上,胡安之用伞罩着他:“苏兄出门怎么不和娘说一声,卿氏急的找到画舫来了。”
许是着急,胡安之没加修饰便将话说出来。
苏御不说话,便又他来说吧。
一路上,胡安之说了很多为他着想的话。
什么下雨的时候,不要在雨中站着。
出门的时候,至少要跟他这个兄弟讲去了哪里。
还顺带安慰了他,今年科举没考上,三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安慰的同时,还不忘说说自己的想法。
意思无非是,人生短暂,何苦为难自己,及时享乐抓住现在,才是让自己快乐的法子。
也不知苏御想什么,胡安之说那么多,苏御竟是一句话都没说。
巷子口有条分岔路,一条去胡安之家,另一条则会他的家,也是熬到这个时候,胡安之才从苏御嘴里听到话:“可否管胡兄借件衣裳。”
苏御莫名来了那么句,胡安之一时没反应过来,刚要开口,转念一想,又不对。
前面就是苏御的宅子,直接回家换衣服不就得了,管他借什么衣服?
除非......
胡安之挑了挑眉毛,一点没嫌弃苏御湿透的衣衫,将衣袖搭在上面:“好兄弟,你想的我都懂。放心,兄弟肯定不会让你湿漉漉的回家,被娘亲骂的。”
冷木头虽没说话,胡安之却不知,从哪感到射向自己的白眼,可此处只有他和苏御,除了他还有谁呢?
当然,心大的胡安之,是不会想那么多的。
就像从苏御眼里生出的凌厉一般,胡安之的想法从来都没变过。
当你是兄弟,便劝你及时享乐,大家开开心心,才是兄弟快乐的根本。
你若中举了更好,多年的兄弟,有得借光,出去后更风光。
“苏兄能看上轩家大小姐,可真有眼光。”眼神的事,胡安之转头就忘,调侃起苏御来,“轩老板的名号在谭山县传的沸沸扬扬,垂涎欲滴的公子肯定不少。”
胡安之在苏御跟前瞧了瞧:“嗯,看来你确实得拿下科举,凭咱们苏公子的魅力,至少得是个榜首吧。”
“嗯?不对,你若是得榜首,轩家大小姐就不必放眼里,有更好的姑娘,排队等着娶进门。”见胡安之鬼扯些没用的,苏御不想搭理他,手中的笔重新晕染上墨汁,点缀几笔,参天耸立的大树便出现在画上。
“苏兄跟你说话呢,别不理我。”他都不作画了,怎会让苏御作画呢?边说话,另一只手朝着苏御伸去,手法快准狠,直冲苏御的画笔。
苏御当然看到了,不想被他扰了兴致,躲开。
胡安之见状也不恼,“现在才瞧出来,苏兄可谓是深谋远虑,若是能中举,别说一个轩小姐,就是将县爷府上那位抢过来,都可以了!”
脑海中想象着,苏御坐拥轩府两位小姐的画面。
轩晴傲气冰冷,周身散发着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但其实这样的女子,才是男子最喜欢的。
胡安之将苏御替换成自己,笑成了大猪蹄子。
轩府二小姐,娇媚动人,举手投足间,都写着楚楚动人,这种我见犹怜小家碧玉是他喜欢的。
于是胡安之又忍不住留了一波口水。
口水倾泻而出,险些留到苏御的画纸上。
“我可没胡兄这般雅致,画毁了,便没有时间重画了。”忍无可忍的苏御,将胡安之推到一边去。
借由苏御的话,胡安之瞧了瞧自己桌上的那张,大叫起来:“哎呀,怎么染上墨汁了。”
“我要是用力在画纸上甩墨,也会染在纸上。”苏御适时接了一句。
苏御也并非好欺负的,教训某个人不一定非要动手,像他这般往心窝子里扎便好了。
胡安之确实被话刺激到,嬉笑的面容转化为愁苦:“唉,当时轻一点就好了。”
“胡兄放心,下次您也不会轻一点的。”苏御化身插刀将。
胡安之沮丧张脸,此时他哪里还能嚣张起来:“苏兄这话说的,胡兄这张画,差两笔就要画完了......”
任谁都能听出胡安之的惆怅,若这般放过他,便太小瞧苏御了。
“安之兄一向如此,我都已经介怀。”苏御起身,将画纸打开,掸掸上面的墨汁,“时候不早了,画作完毕,安之兄注意身体,切莫劳累到太晚。”
“苏兄!苏兄!”
后面那句话才是最气人的,任凭胡安之怎么叫苏御都不回头。
面纱下的脸,勾唇一笑,出了门口轻吟一句:“笑话,我的路从来都是自己走的,想做何,也无需你出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
苏御:胡兄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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