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决不能坐以待毙下去。”
“几日的功夫,娘亲便向着轩晴说话,若我再等下去,轩府哪里还成我的娘家,早就是轩晴的天下。”
轩乃柔越等越燥,起先她就想自己先行动,尽快促成这事。
后又觉得,娘亲比竟吃的盐多,经验比她丰富,有了张姨娘在后面给她兜着,出了事轩乃柔也不慌。
哪知张姨娘犹豫起来没完,她本就怕轩晴趁机钻空子,漫无目的等下去更怕了。
“竹月,你将我新作的衣裳拿来,穿的威风些,也好显示出我七姨娘的风采。”
竹月拿来大红色的战袍给主子穿上,在铜镜中端详自己半晌,觉着差了些什么。
“对了胭脂,这红衣裳甚是喜庆,不将眉眼描摹的细腻些,怎么凸显本姨娘的风采。”
对美,轩乃柔可有她自己的见解,也没用竹月插手,自己开始捣鼓起来。
打开梳妆台前的方盒,里面的首饰应有尽有,为了存些光彩贴己,轩乃柔省吃俭用,费尽心思讨好县爷。
好日子刚刚回暖,瞧见这一盒胜利品,心情更好了。
拿起一只狐貍形状的步摇,尖嘴猴腮的小动物雕刻在发簪上,点睛之笔在狐貍的眼睛,虽是雕刻却炯炯有神,犹如雄鹰的注视,越发光彩明亮。
在狐貍的耳后,分别当啷两片流苏,均是用银器打磨而成。
这件发簪是她新入手的,第一眼瞧见便喜欢的不得了,县爷对宠妾一项打发,她只是轻轻那么一提,好东西便到手了。
而她的战袍,颜色本就喜庆,县爷低调又注重礼仪,她便不能再衣服上绣太夸张的图案。
就着她还千争取万争取,绣了个牡丹,大红色的衣裳,配上娇嫩的牡丹,红粉组合虽易生出油腻之感。奈何绣娘手巧,应氏作坊可是谭山县的金字招牌,所有厉害的绣娘都汇聚于此。
凡是手里有点银子的妇人,皆从应氏哪里订衣裳,一来显出牌面,将自己与平常百姓隔开,二来绣娘手艺确实了得,做工也岂是其他绣坊能比上的?
油腻之感,早被精巧的绣娘料到,用白色黄色,细细的丝线做过渡,将红粉隔开。
这两对好友,在一起时腻歪异常,分开又彼此想念对方,如此也造出这件衣裳高调而不谄媚的风采。
将眼睛画重了几分,嘴唇上的红纸一抹再抹,直到觉得有些重了,轩乃柔才停下来。
竹月看着主子调整后的样子...算了她是丫鬟,不配发言。
“怎样?姨娘我这身打扮有没有风华绝代?艳压群芳?”轩乃柔将手打开,仰着脖子高傲看竹月,举止间已经将自己看过不可亵渎的公主。
这......
□□包被扔到自己手里,竹月一时还真找不出合适的话。
“姨娘长的美,自然穿什么都好看。”思量再三,竹月还是决定说句违心话。
她若不让轩乃柔好过,受苦的便是她啊!
嘴上说不出,心里却在合计,就这如花的打扮,还想说动福老板?
看她是□□做美梦吧。
竹月带着自己的思量与主子来到福逸轩门口,离老远小二便看见大红色身影。
老实说,上次见人穿这么高调,还是张姨娘莅临饭庄这回。
那时的经历,可谓是百转千回,福老板吃瘪的时候很少,偏偏轩晴做到了。
最后老板的心意也没有达成,看着每日从轩府送来调味料,老板总会陷入沉思。熟知老板性格的小二,知道他并未心死,心里在谋着其他计划。
况且福逸轩上面有人,谭山县的几大饭庄也都知道,若不是有人罩着,别说其他饭庄老板,就是县爷也不回放走手里的油水。
不是不管,而是福老板上面的人,比他的官职要大而已。
县爷都是如此,更何况几个开饭庄的老板了。
民不与官斗,即便斗也斗不过官。
又是相同的大红色,虽然红色代表喜庆吉祥,可小二看见她却有不好的预感。
他刚收拾好一桌,手里还端着客人吃剩的菜盘子,几个带有剩叶的盘子被小二叠放在一起,见到轩乃柔顾不得手里端着的重物,视线一直跟到人进来。
见是轩乃柔,小二送了口气。只要不是她那杀千刀的娘亲,是谁都行。
可转念一想,轩乃柔无事不登三宝殿,这身装扮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
虽和窑子里貌美的姑娘没法比,但与流浪街头,步履阑珊的老奶奶争个一二,还是有胜算的。
轩乃柔今日的打扮,成功将她从年轻人的队伍划出去,加入老年人行列。
“干什么呢?”另一位小二也给客人上菜,见兄弟愣神便出言提醒。
哪知兄弟正陷入自己的思维中,受不住突如其来的声音,‘砰’盘子掉落在地。
小二也随之清醒过来,看着掉在地上的盘子,撇撇嘴,眼里都是委屈:“刚赚几个钱,这么快就要没了。”
福逸轩财大气粗,伙食上等,餐具也比一般酒楼贵上几分。
小二没想到,自己会失手将盘子摔裂,耳边回荡着碎裂声,他的心也跟着滴血。
都是愣神惹的祸,你说他好好的做什么愣神呢?
福老板正与主簿对账,耳边传来一阵响,看见小二将盘子打碎,不自觉皱起眉头。
视线一撇,借由小二看到不远处的轩乃柔,才知道小二为何这般举动。
福老板按了按太阳xue:“果然是母女,都喜欢穿大红色进饭庄。只是这二小姐并不适合红色,妆容化的也越发浓重了些。”
一群人中,也就福老板敢说一句实话。
其他人,只能用无声点头,以表对轩乃柔这辣眼睛衣裳的反抗。
进了福逸轩,轩乃柔也打量着福老板,正愁见不到人了,这不,擡头不远处便见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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