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匆匆,人人形形色色。
有些人看起来犹豫不决,或许他其实很有主见。
有些人看起来威风凛凛,私下底却被一只蟑螂吓的双腿打颤。
樊简见过许许多多的人,也塑造了许许多多的人物。
对人好的时候是真的好,但狠心的时候也是真狠心。尘世中一个清醒明白,决绝又心软的人。
樊简喜欢笔友对自己的这句评价。
她很庆幸自己在拥有心软这个常和懦弱柔顺这些词挂钩特质的同时还能保持几分决绝。
她不后悔那天夜里拖着行李箱从那个家里出来。
这也许是她这几年来做的为数不多的几件对的事。
如果不从那个家里出来,她不会知道外面还有这样光阔的天地,她不会知道自己还有这样坚韧的能力。
她不会知道,阳春三月下的深市的公园是这样的美丽,她更不会知道,其实一加一并不等于二。
唯一让她觉得对不起的就是果冻。
此时的他正和樊简养的一只小狗在草地上尽情的奔跑,果冻的手里拿着一个线轴,丝线的一端是一个五彩斑斓的飞鸟风筝。
他又长高了些,他的个头在深市幼儿园小班的孩子算是出类拔萃的了。
他刚被樊简接过来的时候,还有些不适应,常常会大睁着一双黑水晶似的眼睛看着樊简问道,“爸爸为什么不和我们住在一起?还有爷爷和奶奶为什么不和我们住在一起?”
樊简并不隐瞒他,只是以他现在的年纪也难以理解「离婚」这两个字沉重的含义。
樊简只能摸着他的头告诉他,“爸爸和妈妈现在已经不可以在一起生活了,因为爸爸和妈妈是两个有不同理想的人,已经不适合走同一条路了,但是爸爸永远是你的爸爸,妈妈也永远是你的妈妈,我们永远都是爱你的。”
果冻虽然还是不太能听得懂,但是樊简承诺的永远爱他让他安心了不少。
只是每次樊简送他上幼儿园离开的时候,他总是表现出和别人浓重几分的依依不舍。
不过现在,真的已经好了很多,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爸爸和妈妈在得知了她的决定之后,默默了良久。樊简回去见了他们一次,他们苍老了许多,也许樊简这个省心的孩子一下子做出离婚这样离经叛道的主意让他们太过意外。也许是他们终于意识到不该用自己的想法束缚樊简。
话少又嘴笨的爸爸头一次在樊简的面前发表了自己的长篇大论。
樊简的决定让他意外,但并不让他恼怒。他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告诉樊简,人生中充满了选择,一个人最重要的不是她的能力,而是她的选择。
樊简现在既然选择了离婚,那以后的日子无论是幸福还是艰难,她都必须一个人咬牙承受。
樊简从没想过要得到父母的任何帮助,他们不反对自己的决定,这已经让樊简很意外也很满足了。
妈妈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谈到樊简离婚这件事,她那双向来刚强的眼里也多了几分水汽,不服输的嘴巴也开始了不断的怀疑,“是不是我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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