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人下马休息,宁东篱体质要弱些,在这大太阳的暴晒下,虽然不想那三个美姬一样晕过去,但骑了这么久的马却也还是有些耐不住了,脸色通红,下马时腿一软就瘫坐在了草地上,身形也摇摇晃晃不受控制地欲倒未倒。
明苕轻笑着对着血鸢道:“你带着他来,不是想让他死就是想让自己死,等他耽误我们功夫的时候我们可不会客气地带着他哦。”
血鸢抓住宁东篱的手缓缓给他渡入真气,眼皮都懒得擡,说道:“我带的人管你什么事,婆婆妈妈。”
明苕被噎住,他还是第一次听人说他“婆婆妈妈”。危险地将眼睛眯起,他转而看向宁东篱,讥笑道:“这儿还有个比婆娘还弱的呢,你可要小心点,看她那么照顾你,说不准出来了就要你以身相许······”感受到颈项上传来的寒意,明苕知趣地闭上了嘴巴,看着眼前血鸢的眼睛,感觉下一刻就会死在这黑洞里,冷汗唰地一下从他额角滑下,不知道血鸢下一步会做什么。
其他人也没想到血鸢突然动手,纷纷摆出一副防备的状态,宁东篱赶忙说道:“柳言,放他一命吧,杀了他我们得不偿失,真要杀也等出来后再杀吧。”
血鸢看都不看其他人接近的身影,冷冷地对着明苕道:“再有下一次我就割掉你的舌头。”说罢手一收,默默转回去给宁东篱输真气。
其他人见血鸢收手,也不好再保持那般剑弩拔张的气氛,纷纷收手,回到原位休息。
明苕也缓缓坐下,虽然他看上去镇定,但只有他才感受得到背上被汗湿透的衣服紧紧贴着肌肤的黏腻感。
不敢再看向血鸢的明苕慢慢伸手抹了一把汗,脑海中的念头转个不停,能在自己无意识下接近自己并能不费飞灰之力地杀死自己······血鸢!世上除了她还有谁?!想不到啊想不到,望雪楼竟然派了血鸢来,看来这次真是虎口夺宝啊,更想不到的是血鸢竟然是个女子,真是奇女子啊,可惜没看到真容,不知会长成什么样子?刚刚抵住自己的应该是剑没错,但是自己紧张之下却也错过了看血鸢武器的机会,唉······下次再看之时说不定就是割自己舌头之时了·······
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般,明苕瞬间从思考中醒来,自己在干什么?竟然在崇拜一个想杀自己的人吗?
摇摇头,将那些思绪从脑海中消除掉,而后闭上眼睛静静等待青元尘的出现。
雪琰虽然有点怀疑,但没联想到这人是血鸢,只因江湖人一向不经常说关于她的事情,除非是她又展开了大屠杀,不然平时就像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而那刘承德只是暗中警惕,自己当初抛下宁东篱,这人不是离了宁东篱的吗?竟然又勾搭在了一起,而且这人武功还不弱,只可惜只能当敌人了,等进洞后把这两人一齐陷害了才好,以绝后患。
布和三人聚在一起,警备和厌恶的眼光却不只是给血鸢的,他们要防备的是所有汉人,要是他们之间出了内乱才好。
而那边的宁东篱还在想之前明苕说的话,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看着血鸢度给自己真气的手,只能在心里暗暗叹气,自己竟连累了一个女子,而且是一个自己可能心仪的女子,但是到了这一步再逞强也太矫情了,只得任命自己成了拖油瓶的事实。
血鸢看了看宁东篱的表情,知他知晓自己是女儿身后有些介意,开口低声道:“让你跟着我不是可怜你,而是你确实对我有用处,不用觉得愧疚,就当我是在利用你好了。”
宁东篱一震,知道自己的想法又被人看破,有些郁闷,但听完血鸢那番话后又有些释怀,定定地看着血鸢道:“我虽无武功,但是在对你有用之时定会挺身而出,在我完成我来的目的之后,这条命便是你的,此生无怨。”
血鸢感受到他眼中的真挚,低下头没说话,随即轻轻点了下头,见她点头,宁东篱这才完全释然,转眼想到眼前这人武功如此之高强,要着自己的命也没用,总不可能去威胁天子退位嘛,苦笑了一下,看样子自己除了贤王这个身份外还真没什么长处了。
没等他惆怅完,见众人严肃地看向后方,他也转着个头去看,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一阵马蹄声传来,那马上的分明就是青元尘。
众人沉默看着青元尘靠近,下马,青元尘也是一脸不得其解,道:“我明明一直在往前走,为什么会从后方出现?如果是绕圈的话也饶的太离谱了吧?”
没有人说话,因为他们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而且过去的时间虽不至于太久,但这太阳竟一点儿也没偏移,仍直直地挂在最高点,让人不得不心生疑窦。
时间一点点在过去,此刻的九人像是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般,这些天之骄子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无力的感觉。而且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内力再深厚也没用,照样要化成炉灰,但这种诡异的事情他们都是第一次碰到,毫无解决办法可言。
难道······他们将命丧于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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