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东篱快速地解决着一份又一份的奏折,余光扫到举着笔半天没有下笔的血鸢,微微笑了一下,聊天般开了口:“凤尊和军师什么时候回来?”
血鸢盯着那份奏折,迟疑地开了口:“他们······不会回来了。”
“什么?为什么?”宁东篱有些惊讶,擡头看向血鸢。
“嗯······他们死了。”血鸢浑然不在意他的目光,眼光还留在那份奏折上。
宁东篱更惊讶了,眼睛瞪得圆圆的,“什么?死掉了?怎么会?那么强大的人,难道······是你杀的?”
血鸢静静地道:“再强大的人终究也是会死的。我还没有那个能力杀他们,命运带走了他们。”
宁东篱沉默了,然后想到一件事,有些错愕地对血鸢道:“所以你要一直假扮凤尊下去?”
血鸢眼中闪过一丝为难,开口道:“不出意外的话,是。”
“会露馅的吧?虽然你跟她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人。”宁东篱皱眉道。
血鸢有些犹豫,回到:“走一步看一步,我不能让舜旸无所依。”
宁东篱点点头,“他知道你不是他娘这件事吗?”
“······知道。”血鸢缓缓道。
宁东篱突然道:“我会帮你的。”
血鸢点点头,“所以我才会告诉你这些。”
宁东篱笑了,笑得很开心,这就是信任吗?
瞟了一眼宁东篱的笑容,血鸢淡淡道:“快批吧,看样子他们两人的重担要你一人担了。”
宁东篱看了看她还未下笔的奏折,好笑地低下头,快速地在自己的奏折上写着。
忙了一天,宁东篱不但一个人把所有的奏折批完了,还有余地跟血鸢说着凤国的一些政务上的事情,听得血鸢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血鸢突然开口道:“其实你更适合这个位置。”
宁东篱错愕片刻,笑着摇了摇头,“我说了我无意于皇位。”
血鸢迟疑片刻说道:“我怕凤国在我手中灭亡。”
宁东篱一顿,认真地看向她的眼睛,“我会帮你,任何时候。”
血鸢看着他眼中的真诚,有些不太适应,微微错开他的目光,问道:“战争还有多久就要到了呢?”
“近了······”宁东篱犹豫地道。
血鸢点了点头,挥挥手,“你先回去吧,明天再来。”
宁东篱点点头,转身出门,手身在门上时回头对血鸢道:“敌人是万青山也没关系吗?”
血鸢微微愣神,点了点头,“没关系,欠他的,我早就还清了。”
宁东篱没有再说话,静静地走了出去。
自此几天,宁东篱日日进宫的事被有心人打听了去,有大臣向血鸢进言,血鸢淡淡地道:“听闻贤王每日在家研修政道,恐其心欲反,特让其每日进宫,平其反心。”
大臣自此无话,他们也知道宁东篱在家不但没有贪图享乐,反而日日苦读书经,当初他们还向凤进谏过,但被凤给用话堵了回去,现在见他们的凤尊自己意识到了这件事并且加以防范,自然是再好不过。
而宁东篱的笔迹确实是和凤的一模一样,也就是和血鸢的一模一样,因此也没有人发现其中的区别,只是有些纳闷好像很久没有见到军师的笔迹了,好像也没听到宫中传来军师的消息,不知道他最近去哪了。
舜旸每日的生活早就让凤和舜景安排好了,每天都要认字,听老师给他讲课,身体也一直要锻炼着,因此白天也没什么时间来打扰到血鸢,只有在晚上的时候强烈要求血鸢带他一起睡。
知道他思念父母得紧,血鸢破天荒地同意每夜抱着他一起睡,期间小圆团还要求血鸢给他讲故事或者唱歌,都被血鸢无情地拒绝了,不过这倒没有让他十分难过,只是对血鸢装了下可怜,然后便沉入了梦乡。
看着他柔和的睡颜,血鸢轻轻给他掖了掖被子。从此以后,你便是我最重要的人了,我一定不会让你像我一般无所归依,只能活在杀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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