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话可就说得过分了。”刘诚语气急了,“连日来我们护送公主,将军可见我们动过什么手脚?公主可不安然无恙地坐在轿子里?要是我们要动手脚,在行宫时大可动手,将军何必诸多猜疑?”
鹰兹虽怒,却不好反驳,转头派了几名士兵前去探路。刘诚也不拦着,独自到一旁的大石头边坐着喝水,等着那几名士兵回来。约摸两刻钟的时间,士兵们喘着气回来朝鹰兹禀报确有此事,鹰兹才勉强相信了。
“既然如此,刘大人的意思是走水路?”鹰兹下马,和缓问道。
刘诚收起水壶,起身道:“除了水路无路可走,将军知道,这儿一时间也难以找到足够的船只运送所有士兵,所以只能一部分人走水路,一部分人则走山路。”
“咱们西昌国少河流,士兵水性不佳,刘大人的意思是咱们士兵走山路,你们和皇妃走水路吧?”鹰兹忿然作色,狠狠地剜了刘诚一眼,呵斥道,“护送皇妃是西昌军的任务,如此一来岂非误了大事!并非我不相信刘大人,而是国王千叮万嘱的十七,咱们不能有丝毫差错!”
刘诚憋着闷气,侧过身去不看鹰兹,“这也是我朝皇帝看重的事情,怎么到了将军嘴里就变成会出差错的事情了?我手下说了,鼓龙河岸边停放着四艘船,每船只能载二十人,要是将军还是疑心,那谁人上船一事就由将军分配吧。只一样,我们必须最少有二十人护送公主。”
鹰兹气愤得圆睁着眼,然而不得不承认刘诚的话说得在理。他回头望着喜轿,又擡头环顾连绵峻岭,终于无可奈何地松口道:“那便由我安排。”
于是乎,十七所乘的船上,除去两名船夫和十七、惜红,鹰兹和刘诚分别带七人一同上船,其余的船只都有双方的人,只是西昌军所占的人数更多。刘诚听到鹰兹的安排无异议,吩咐底下走山路的人千万小心。
一切妥当后,众人也来到了鼓龙河,水流不算急但也不平静。鹰兹让人检查了船身是否结实,又搜索了船只本身是否带有机关利器,安全后才让大家上船。十七对鹰兹的小心谨慎丝毫不惊讶,反而担忧起来,过了鼓龙河,到玄关也就不远了,要是下手亦是在这个时候最合适,就怕鹰兹的小心翼翼会让计划不顺利。
很快,船只便驶离了岸边。鹰兹持长刀站在船头,远远眺望两岸山岭,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他的注意。十七不安地看向刘诚,他只是点点头作应,心照不宣。
越是到河流中段河水越是湍急。船夫停了划船,抹了一额头的汗,堆着满脸的笑容道:“这儿水深又急,大家可要坐稳了。”
果不其然,水路渐渐大了起来,冲得船儿左右摇晃。鹰兹被晃得站不住,唯有坐下来歇息。他捏着下巴往两岸水面上看,问船夫道:“这一带都有这样多芦苇吗?”
“官人说得不错,旁的峡谷小民不知,但鼓龙峡这头确实多芦苇。”船夫道。
鹰兹若有所思地盯着这片密集的芦苇荡,半晌道:“怎么这芦苇似乎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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