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僧执意如此,当然无妨。”惜红道。
水清木把手里的棋子放回瓮里,笑眯眯对十七道:“是时候启程了,这一局,贫僧和娘娘日后再下,告辞!”
“水清木!”十七回过神来,大呼道,“你别走,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水清木侧脸笑了笑,脚步却不停留,就如一股稍纵即逝的秋风,很快消失在十七眼前。
“娘娘……”惜红劝道,“这个水清木说话有头无尾的,娘娘实在不用在意。”
“我从前也不在意他说的话,结果吃了大亏!这个水清木,并非你想的这么简单。”十七让惜红坐下,“你看,他是何方人物,居然连白水毒都能攻破,我自认见多识广,都救不了自己,他不过是山中和尚,却能救下我们母子二人!再说回来,自从从前他找到了我,跟我说我命里有死劫,我的命里就有好几次九死一生的时候!他真有如此神奇,让人不得不信。”
惜红回想,她陪伴十七身边时间也不短了,十七的确是好几次九死一生,也的确应验了“双月之相”,难道这个水清木真有通天本事?
“可是,娘娘刚诞下孩儿,刚成为皇后,这一切才刚刚开始,怎会说这种话呢?”
十七蹙眉,缓缓道:“他说本宫需要保重自身,凡事不要走到绝处,自可保住性命……有什么事情本宫会走到绝处?”
“娘娘还是别多想了,现在正是恢复元气的时候,多思不利于身体康健。”惜红给十七斟一杯茶,笑道,“皇上深爱娘娘,娘娘还有什么不顺心的呢?把现在的日子过好,享享福不好么?”
十七微微笑着喝一口茶,脸色却染上淡淡愁容。
“娘娘在想容婕妤的事情?”惜红满肚子都是为十七抱不平,“昨日芸昭仪三姐妹来看小皇子时,在东配殿和娘娘说的话,惜红都听见了。唉,知人口面不知心,惜红一直以为容婕妤和娘娘交好,断是真心所为,却不知道她心里有这么多算计,这么多心思。”
十七拍拍她的肩膀,反过来劝慰惜红道:“昨夜我也是一整晚没睡好,想了很多以往的事情,也想了芸昭仪她们说的话,都怪我察觉不到玲珑她藏在心里的纤细心思,她……她爱慕了奉华这么久,我居然全然不知。奉华越是待我好,于她而言便越是痛苦,世人总想得到心爱之人给予的爱重,就像我当年听见那个男子和程情儿的事一样苦不堪言,也难怪玲珑这样做,不然的话,身在尴尬位置的她,如何在我眼皮底下引得起奉华的注意?”
“娘娘理解容婕妤是好事,可是难保容婕妤会做出别的出格事情,到那个时候就难收拾了。”惜红分析道,“娘娘顾念旧情,愿和容婕妤和睦共处,但容婕妤是不是这样想?照我看,容婕妤在体元殿和奉华说那样的话,便没有顾念娘娘。娘娘若要容她,可要三思!”
十七微微握住拳头又松开,叹道:“要是不出格,就再容她一次吧,我还是很看重以前的情意,舍不得失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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