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家仆多,除了你,应该还有几个打手,最近两天我发现少了三人,夫人是否被什么人盯上了?”顼元从容地穿衣,“我身体恢复的很好,做家仆绰绰有余,夫人救我一命,我不能在夫人有危机时不管不顾。”
春秋忽然气上心头,冲到顼元面前揪着他的衣服道:“别再跟着我们夫人,有我在身边,夫人连一根毛发也不会少!我现在很怀疑,你是不是假借失忆的名头接近我们,你是不是——”
“春秋!”十七喝住他,用力地把他拉到一边,在他耳边低低道,“言多必失,我来说。”
顼元翘起双手,斜眼看向春秋,“这位小兄弟对我很大恶意,莫非我有哪里得罪你么?”
“没有的事。”十七挡在春秋身前,故作轻松道,“我们在这里耽误了很多时间,确实,我们有一件急事要做,所以也不能跟你在此处纠缠,希望你理解。”
顼元眯起眼睛打量春秋,须臾后笑起来,“大概是这位小兄弟怕我抢走他的饭碗,才对我有如此大的气焰。无妨,既然夫人开口了,我们在这里别过,后会有期。”
“后会无期!”春秋拔高声音说完,拉着十七头也不回地离开。
干粮银子准备妥当,两人到马房骑上备好的黑马,一行人满满当当地出发。
春秋还是气愤不已,嘴里唠叨着顼元失忆肯定是假的,但十七却觉得,无论真假,不提前事这般相处,实在轻松很多。她想逃避很多情感,尤其来自他的情感,毕竟看到他鲜血淋漓的模样,她仍然害怕难受到心颤。
即便不爱了,他却仍然是心里深处有一席之地的故人。
日落西山,他们到了裕河附近的绅里县。
“终于快到中都了。”十七伸了个懒腰,“趁着黄昏还没天黑,我们渡河过去吧。”
春秋摇头,“师傅说过,天黑不渡河。”
“我和卫九搭档多回,没听他说过天黑不渡河。”十七把水壶的水喝尽了,干着喉咙道,“我们到了中都,就可以大餐一顿了,何必再等一晚呢?”
“特殊情况,天黑不渡河。”春秋突然戒备地环视四周,伸手穿过十七的马绳,夹紧马腹让马慢慢进县城。
绅里县做河鲜生意做起来的,自战事以来,河鲜很难流通,大家伙便老早收摊了,天刚擦黑,便没什么人在大街上了。
“怪你,这里人都没几个,在哪里下脚呢?”十七扁嘴道。
“你还想着下脚?”春秋沉下声,眼睛溜溜转个不停,“有人跟着我们。”
“是朱熠?”她悄声道。
“应该不是,有好几个人呢。”春秋贴近十七,“今天骑马加速跑,都没甩掉这些人,体力真好。”
“是今早朱熠说的,有人对我不利是么?”十七揣紧袖中的梨花匕首,“我并未树敌,是谁要杀我?”
“你的敌人可多了,还敢说自己并未树敌。”春秋左手按住腰间配剑,“追了我们这些天,杀了我们三个精兵,却不挑起大事端,看来是有准备生擒你。”
“想不到这么小心翼翼都被他们找到了。”十七吁一声,拉起马绳停下来,“逃无可逃,不如见面吧。”
零零读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