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奋被气笑了,“怎会有这种报答方式?”
“一来,我想看看你和崔彤现在的生活,二来,我想看看我的姐妹宜妊和女儿绵绵,三来我们不用避开符登的死守,四来我们能暂时逃脱皇上将要来到的追寻。”十七笑嘻嘻道,“一举四得,这个算盘打得真不错吧。”
谢奋和卫九相视一眼,原来十七什么都听到了。
“那卫公子……”
十七瞪起兔子眼对谢奋说道:“当然是一起上路了。”
说罢,她十分习惯地拉着他的手腕进屋,似乎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话……
“没有你在身边,我无法安睡了。”
翌日,他们准备好行装,两匹跑长途的黑马还有一辆内里宽阔的马车。卫九到外头的铺子买了一串糖葫芦递给车内的十七让她打牙祭,自己则做好赶车的架势,转头朝拐角处机警的符登招手,示意他上马。
符登吃了一惊,然而还是听话地来到他们跟前,看了几人的淡定的表情不解道:“你们早就发现我了?”
“早上才发现的。”卫九道,“上马吧,我们一同去潇潇碧水院。”
谢奋补上一句:“潇潇碧水院就是我家,西昌君主已经等我们好些时日了,赶紧出发吧。”
符登对谢奋深信不疑,一跃上马,绕到谢奋身边问道:“卫公子也跟着我们去么?”
“对,多个人保护娘娘也是好事。”谢奋笑道,“你放心吧,去见西昌君主是娘娘的主意,娘娘不会半路就走的,不然也不会叫上你同去,你说对吧?”
符登闻言才消除戒心,饿了许久的他也不客气了,把他们给他准备的早点都吃到肚子里了。
一行人低调行事,决定走比较偏僻的山路,明明到西边的萧山只需要约莫十天的路程,他们计划走个大半个月。
卫九很留意丰国的一丝一毫变动,在每个下脚点休息的时候都会在当地市集探探动向。今日的他在市集撕下一张皇榜带了回客栈,看十七逗店家的花猫逗得起劲开心,转而对在看书册的谢奋说道:“你看看皇榜,有好消息。”
“什么不得了的好消息让你撕下皇榜带回来?”谢奋把书放在一边,打开皇榜阅读,“即日起,副将李氏、温氏以及文臣姚氏降职三级,将军张禹基斩立决,其首悬挂于明镜桥,十年不许取下,违令者杀。”
符登凑过来问:“他们犯了什么罪?”
谢奋看向皇榜开头一段字,一字一顿道:“叛国罪。”
“张禹基不是才叛了朱朝吗?又叛丰国了?”符登翘起双手摆在胸前,不屑道,“为人臣子不能忠心待主,确实该死。”
谢奋与卫九相视一眼,哈哈一笑道:“你说得对,确实该死。”
十七则是叹一口气,一边喂花猫小鱼干,一边说道:“于我而言,杀了他又如何,也换不回之??性命。可追寻世间规律,从我与张舒雅的斗争开始,这个结局就是注定的,一命抵一命,只是轮回而已。”
三个男人听得一愣一愣的,纷纷把目光集聚她的身上。
“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她对我憎恶至极,我也对她恨得牙痒痒,她想法设法地要把我杀掉,我没死成,反而是我转头就把她那逼良为娼的哥哥杀了,所以张禹基作为他们的父亲,有着置我于死地的理由。”十七笑着挠挠花猫的下巴,把事情说得云淡风轻,“所以张禹基对之??下手,也是对我的报复。怨怨相报,不就是轮回么。”
她又灿然一笑,“终究不值得,不是么?”
卫九不自觉的皱眉忽然舒展,他眼中的十七如今娴静温柔,与每一次受挫后的她都不一样,仿佛整个人都带着暖洋洋的灿烂光芒,明艳得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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