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俘虏,俞参将气得拍头大叫:“身为首领的鄂尔图自从占领十个城池,一直派士兵投毒,我们冲进城池想把他们杀个精光,却不想他们的士兵全都中毒死了,还连累了我们的士兵也接连中毒,真是气死我也!敌人没杀多少,我方损失惨重!”
十七起身,摘下手衣交给随从,表情凝重地对俞参将和军医说道:“本宫来军营时,沿途仔细查检过一具尸体,他的创口比这名士兵严重,而且有一个突出的现象是全身黄疸。本来本宫以为有俘虏在,他们是最长时间且是头批接触毒飞蚊的人,那就可以查看他们是不是都有全身黄疸的症状,本宫才能下判断。现在——”
“回娘娘,他们的确是全身遍布黄疸!”俞参将激动地讲述见到的尸体死相,还手脚并用地在自己身上比划,“这,这,这,这里全是!”
军医也想起了什么,叫了人给他拿来一个木质小盒子,“皇后娘娘,里头是小人在士兵身上发现的飞蚊,已经死透了,娘娘可以一观。”
十七颔首,军医小心地打开盒子,她低眸一看,蚊子只是很普通的蚊子,但盒子上残留了一些黄白色砂砾,印证了她所想。
“果然是雷公藤。”
十七的话一出,军医震惊得瞳孔放大,电光火石间想起了什么,领着十七到最靠边的营帐去。
“娘娘,这些个营帐里都是中毒最深的士兵,只用药汤吊着一两天的命。他们开始中毒时都没有出现黄疸,现在倒是慢慢显露了,小人还以为这毒伤肝以至出现黄疸,从未想过是雷公藤造成的,毕竟雷公藤造成的毒性不止是黄疸。”说罢便迎十七进去。
春秋见状立刻制止,插话道:“皇后娘娘,里头士兵中毒至深,微臣恐怕毒性会在空中传染,不如……”
“禀大人,小人观察过,士兵之间的毒性并不互相传染,不然小人早就死透了。那些个毒蚊子开始吸人血时毒性最强,中毒至深的那一万士兵已经死了,我们撤离到这里时用樟树木条熏了一遍,蚊子已经全灭了。”军医低眉顺首地说完,又跪下朝十七请罪,“小人自知医术平庸,但自小承袭父亲医者衣钵,总想救死扶伤,所以才出言冒犯,还请娘娘饶恕小人!”
十七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已做得很好了,何罪之有?”
“不可!”春秋依旧拦下十七,斩钉截铁道,“皇后乃一国之母,怎可犯险?要看微臣进去看!”
说罢就掀起帘子进去!
一盏茶的时间后,春秋吐着出来!
“是的是的,他们全身黄疸——呕!”
十七看着春秋跑到一边狂吐,无奈地笑出了声,扬声教训道:“自己不行,还逞强!”
军医也跟着笑出了声,“这位大人年纪轻轻,也难怪如此。”
十七瞧着军医神色有辉,面善得很,分析病征也是头头是道,猜想是哪个地方圣手,便问:“还未请教军医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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