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再不闻莫自然的声音,孟贤雅于是继续道:“自然,你何苦自苦,那祥云项圈本是……,你知道我也不在乎这些,倒是你恐怕更加伤心失望吧。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她今日既能如此对你,将来又如何,你是那般通透之人,不会想不明白这一层。如今形势不同了,以我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若要保你周全,绝对没有问题。”孟贤雅说话的语气甚是温柔,就是宁熈云和箫七听了也觉得她对莫自然实在非同一般。
宁熈云甚至可以感觉到莫自然定然是苦笑了一下,隔了许久才听到他的声音道:“她不是你所以为的那样,你若能帮她那就再好不过了。”
孟贤雅叹口气道:“唉,她如何我确实不知,可是既然能让你如此之人,想必不俗。我不信旁人,难道还不了解你吗!”
莫自然也感叹道:“孟大人的才华如何别人不知道,我却又怎么会不知晓。你有经天纬地之才却只能屈身南凌,若是再为了儿女私情而无法施展抱负,别说是我,就是当年母亲,如今在九泉之下,也要惋惜。”
孟贤雅听莫自然提到他的母亲,忽然就激动起来,宁熈云听她声音都是哽咽起来:“我是辜负了老师,我知道当年你执意不肯留在我身边就是因为怕耽误了我的前程,可是这十几年来,我放弃老师的理想而蝇营狗茍又是为了什么,你比谁都清楚!”
宁熈云不知孟贤雅这话是什么意思,却突然想到宁涵妙曾经和她提过,这孟贤雅已经三十多岁家中虽也有几房夫侍儿女,却至今未娶正夫,当时宁涵妙还以为她是再等柳卓然,可是现在从二人话中不难听出,恐怕这位孟贤雅孟大人真正在等的却是莫自然。
莫自然沉默半晌,却只是道:“母亲和我都相信,你的才华不会被一直被埋没,就当是我求你,你过来帮她,她身边实在缺少得利的人。”
孟贤雅似乎更加激动起来,宁熈云听见两人拉扯的声音,只听孟贤雅多少焦急着道:“自然,自然,你从来没有求过我,难道今天竟然为了那样对你的人来求我。我发誓,我会完成老师的心愿,也会对你矢志不渝,甚至,甚至我也不在乎你的心现在在谁那里,只要能让我天天守着你。”
宁熈云听声音就知道,二人正纠缠不休,就要冲动出去,果然便听到莫自然压低声音道:“你先放开,放手……”
“不,我不放,当年就是听了你的话让我放手,如果今天我听你的话跟了她帮她,那你是否就可以甘心回到我身边。”孟贤雅显然有些失去了理智。
宁熈云听到这话再难忍耐下去,猛地转身从假山见孟贤雅正拽着莫自然的衣袖,莫自然则拉扯着却又不能过大动作。
两人猛见宁熈云和箫七忽然出现,都是一呆,孟贤雅也立时收了手。宁熈云佯装未见,反而微笑向凉亭上来,孟贤雅显然心情不佳,不过看了一眼宁熈云神色,但见神色无异,也不招呼,干脆摇摇头一拂袍袖从另一侧下假山匆匆离去。
见孟贤雅就离去,莫自然倒松了口气,只是再面对宁熈云却多少尴尬不知如何交代。箫七见二人情景也不再跟随,识趣地退到视线范围之内的最远处,自从宁熈云上次出事以来,他就再未轻易离开她的左右。
宁熈云缓步登上假山凉亭,四目相对之际,双方便都明白,这番谈话是被宁熈云知晓的。
莫自然神情坦然,也不欲多做解释,只是道:“孟贤雅博学多闻,才华横溢,是难得的人才,此前在南凌公主身边,虽然官至左参谋将军,不过到底只是为喆御公主办些零碎小事,很难施展一番抱负。若是能有她在身边辅助,将来对你定有助益。”
宁熈云点点头,面上倒还看不出什么,只是开口却是再难容忍道:“难道就是为了这个,我要用自己的男人去交换她那样的女人?”她对莫自然再如何的信任,可是毕竟她还是个女人,女人天性包容宽和,可是唯有一件事却终归是难以逾越的樊篱或者说底线。
莫自然虽是潇洒飘逸但毕竟仍是凡人,终是将长久以来点滴积累下来的不快一并释放,直用那碧波月朗的双目直视宁熈云,清冷地语声道:“她是什么样的女人?她本是我母亲最得意的门生,是我曾经三书六礼定下亲事的未婚妻主。”
作者有话要说:感恩一切,祝福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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