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了房间,只见那个姑姑面色平静地道:“小主,奴婢告退了。您可以试试尺寸大小合适不,隔几天,会有尚衣局的人来的。”说着她就出去了。
等到她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青时的脸色严肃了起来:“清如,那些衣裳,你拿给我试试。”
清如复又开了箱笼,将衣裳拿了出来,一展开,一张纸条飘了下来。她拣起来递给青时。
这样熟悉的纸条,原来不是皇上的恩赐,而是太后啊。青时打开了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皇嗣麝香,依势而行。青时微微笑了起来,问清如道:“你听到那个太监说的话,具体说来给我听听。”
清如面色严肃地说:“他就说,你家小主想来是得罪了什么人吧?不然也不会替那位背黑锅。奴婢问了是谁,他只是指了指东边,然后就警惕地看了看周围,快步走开了。”
东边?东边的宫殿那可不是一般地多,再说,前朝也在东边吗?青时默了,这门都出不了,依势而行从何说起?
谁知,当晚,专门有一个太监来宣旨,端阳之宴,让青时按着品阶打扮了出席。
第二日正是五月初五,清如一大早就在房门外挂上了艾草以驱邪,青时却想起了还没进宫的时候,在古代的娘亲总要给自己亲手缝一双虎头鞋,手臂上系虎符,还佩带装有艾草的香囊,只是,这样的温暖,已是过去了。
青时稍微打扮了一下,然后按着点儿,就出发了。
筵席处是在留春阁,半搭于水上。水上另搭了一个戏台。青时也是昨晚听清如说的。清如说着说着声音就凝滞了,随后才淡淡地道:“就是那日端阳后,凌昭容便失了势。”
青时只得宽慰了她几句,然后出发了。因着没有轿子,她只得步行过去,直走得身上都出了细密的汗,才走到了留春阁
她已经做好了面对各种眼光的准备,可是实际情况,却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地多。
首先是筵席的位置。按照一般的规矩,嫔以上的在屏风内,世妇在屏风外,而御妻级别的就只能在阁外另摆了。可是偏偏,好巧不巧,这世妇不多,又有好几个世妇御妻告假没来,这人就少了。皇上竟然兴致高涨,让撤掉屏风,将御妻都挪了进来。
这一挪,有些人的脸上有些不乐意了。身份,是多么重要的事情。青时就更无语了,本来顶着的目光就够多了,现在可好,藏也无处藏。
路才人是第一个过来和青时说话的,一见她就笑着说:“梅妹妹越发的水灵了。”
青时旁边的几个采女立即住了口,都看向青时。
又有几个低份位的宝林之类的过来和青时絮叨。青时不动声色地说着自己日前的境况,不禁有些无奈,明明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
“要说梅采女还真是命途不乖,正好踩住了猫尾巴,这猫咋呼地可不轻呢!”夕充仪的声音总是很突出。
零零读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