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她带着远昊去给太后请安,一进慈安宫,青时就看到了满屋子的人,禁不住一愣。远昊这几日来给太后请安都没遇到过什么人,今日乍一见这些人,顿时就害怕了,直往青时的身后躲。
青时却眼尖,看到双溶的眼圈儿有些红,不禁暗暗有些吃惊,带着孩子去给太后请了安,就坐在了一旁。
云昭容看了看青时,有些嘲讽地道:“梅美人倒真是勤快啊。听说每天都给太后娘娘请安。”说着,她的手就抚摩上了肚子,站了起来道,“太后娘娘,请您为臣妾做主才是啊。”
她又发生了什么事?青时看着她,微微蹙了蹙眉。
太后已经把茶杯放了回去,有些不悦地道:“说来听听。”
云昭容立刻打开了话匣子,说着:“刚才臣妾去花园里玩,碰见了容婕妤,打了个招呼,然后我们就去那凉亭处谈话。谁知刚走上亭子,容婕妤的一个宫女突然撞了臣妾一下。臣妾一个不稳差点从台阶上摔下来。淑妃娘娘也看见了的。”
太后的脸色沉了下去:“淑妃,是这么回事吗?”
双溶已经跪了下来:“的确是臣妾的宫女不懂事,冲撞了昭容娘娘。请太后娘娘责罚。”
淑妃这才道:“说起来,这些宫女内侍们是该好好敲打敲打。这皇嗣,确是马虎不得的。”青时听了话,顿时看了淑妃一眼:不说是谁的错,却又表明了确有齐事,淑妃倒是谁也不得罪啊。
太后本来欲待说什么,云昭容在那里眼泪涟涟。太后有些不悦地说道:“哀家多年不理事,这件事,还是让皇上定夺吧。”
云昭容本来得意洋洋,听了太后的话,虽有不甘,不过已经开始盘算起了怎么在皇上面前说了。
在场的众妃嫔们都没有再开口说话,云昭容已经是一连十多天连续伺寝了,这盛宠,谁能比?
青时看了双溶一眼,心里微微有些担忧。远昊却扯了扯她的衣襟,小声道:“青姨,我们什么时候回去?”青时也低声道:“等请完安了就回去。”
本以为这件事情不过就是皇上责罚双溶几句就完事,谁知道,云昭容却是把前一段时间的珍珠事件翻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皇上痛哭,说是她的皇嗣,有人怀有敌意,并直指夕充容和双溶。
皇上下了一道圣旨,夕充容禁足,双溶被贬为美人,迁到秋水宫。
青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十分意外,但是还是赶忙让人去打扫了旁边的侧殿。按照她和双溶的份位,是不能住主殿的。
双溶当天晚上就搬了过来。远昊看着陌生人,一直吊在青时的身上不下来。青时只是在院子里和双溶说了两句,就回了房。
是夜下了一场透雨,秋的凉意缓缓地渗进了这庞大的后宫里,从屋檐角儿,从绡帐缝儿,一点又一点,等人发现过来,都已经快中秋了。
双溶的肚子越发地显了,现在已经八个月了,眼看着就要临盆。夕充仪也没有履行诺言,这病一直没好,因此远昊一直跟在青时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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