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美的一块璞玉他竟然……”他的话嘎然而止,我已懂了,懂得了那份无奈。
“谢谢你。”这是我回到落轩阁以来唯一一个对我说着真话的人。
“如果你想要离开,只要弹着你的那首梅花三弄,我就会来了,我会带你离开。”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他的身形突然一飘,慢慢的飘出那围墙之外,“我只是一个懂得欣赏你的人,我只是喜欢你的琴。”他的话在雪中渐渐的隐没,我望着他的方向,有种如履人间仙境的感觉。
他是谁?他是一个谜,但是我却无力解开。
门前的侍卫还在那雪中笔挺的站着,他们的xue道也许要明天才可以解开吧。
转身,带着片片雪花,我正要向屋子里走去。
“王妃。”一声低低的叫声,熟悉的让我忍不住回过头去。
不远处,那围墙下,杜达古拉正微笑着向我招手。
想起给她给我的那张字条,此番,她是带给我好消息吗?
难道,有我娘的消息了。
铁木尔,看来,我又要欠着他一个人情了。
只是我一直奇怪着,凭着铁木尔的脾气,他早该跑到我的落轩阁里来的,可是他却没有,只透着杜达古拉这美丽的女子来传着字条,说实话,我还是觉得奇怪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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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而复生,异香附体。带着守宫砂却神奇般的有了身孕。
他是西夏至高无上的君王,她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夜夜恩宠,他许她今生今世不离首,到头来,换得的却是他送她的一把铡刀,让魂飞魄去,再难聚首。
可再相见,一碗孟婆汤,她不识君,他亦不识她,只如何再续前缘……
题记:十世的轮回,许你千回百转,悬棺起,红绡帐内:香妃不承宠。
替宠新妃【005】
看着雪中淡淡微笑的杜达古拉,我伸手拉着她闪身就进了我的屋子。她的手很凉,象是在外面呆了许久一样。
“快来这炕上坐吧。”
“谢王妃。”她晗首轻轻的坐在我的身边。
“来了多久了?”我笑问,那样冰凉的手已泄露了她来的时间了。
“也没多久,一直在听着王妃的琴,真好听。”清朗一笑,让我想起出污泥而不染的莲。
“很久没弹了,手也生了。”我握着她的手,仔细的看道:“你瞧,你的手细细长长的极适合弹琴呢。”
她羞赧一笑,慢慢的抽回了她的手,“王妃说笑了,奴婢哪有王妃的天赋啊。”
“我也没什么天赋,不过是从小就跟娘学了些罢了。对了,杜达古拉,你的父母都是这草原上的人吗?”我第一眼见她的时候就觉得她的相貌不似这蒙古族的女子。
“王妃好厉害,奴婢原是金国人。”悠悠说道,眼里却已有了泪意。
本想问她为何从金国到了这里,可是看着她眼里的泪,我只噤声地不敢要说些什么了。
往事一定是不堪回首,如她,更如我。
“我娘,她可有消息了。”
“派了人去接应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
杜达古拉的话让我听着心安,有黎安有铁木尔的参与,我放心许多,我想黎安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杜达古拉,我娘一旦到了巴鲁刺,我就想离开这里。”我抓着她的手诚恳的向她说道,也许她会把我的话转达给铁木尔吧。
“王妃,黎总管他一来一去少说也要一个月的时间,再加上这回程的路上要带上你娘,我想总也没有那么快的,也许要过了年才能到吧。”
我听着她的分析,却也不无道理,倒是我心急了,“杜达古拉,谢谢你。”
“就是怕你担心着急了,所以我一打听到消息就赶着来告诉你了。”
“我这落轩阁到处都是图尔丹的人,如果此刻不是那两个侍卫被点了xue道,我与你又哪里有机会可以在这里长坐啊。”我幽幽叹气。
“王妃,或许大汗没有你想得那样。”淡淡的语气仿佛蜻蜓点水般一掠而过。
我没有介意她的话,一个水一样柔软心肠的女子,我不会怪他,我只是气愤的说道:“他让我服了那样久的薰陆香还能证明他有多爱我吗?”
“每一个人有每一个人不同的爱的方式,或许他错了,也或许他是为了你好。”
“这样剥夺我做女人的权利,又岂是对我好呢,他不过是把我当作了别人的替身罢了。”
“唉,王妃多虑了。”
“杜达古拉为什么你会向着图尔丹说话。”我突然惊觉起来,难道是我错了,杜达古拉不是铁木尔的人。
“王妃言重了,奴婢只是一个局外人,不过是对感情之事发了几句牢骚罢了,我的话对王妃与大汗是均没有恶意的。”杜达古拉幽幽望着窗外的雪花轻轻说道。
我看着她眉宇间那股淡淡的哀愁,或者又是一个为情所累的女子吧。
“有机会,我教你弹琴吧,还有作画。”
“谢谢王妃,奴婢也略会一点点,今日太晚了,改日再来向王妃讨教吧。”她说着就要起身告辞。
我心思一转,也不留她,她呆得久了,保不齐会被人发现我与她的亲近,“天晚了,你小心啊。”我关切的嘱咐她。
她起身盈盈向门外走去,却在将要出门之时,突然又向我说道:“那白发男人绝对不是一个好惹的男人,王妃离他还是远着些才好。”她说完人已飘飘然的走在雪海之中了。
我心里暗忖着,这白发人到底是何许人也,竟连杜达古拉也认得他呢,她却不与我说,我也不便于去追问着她。
许多事,越是追得急了,也许就会适得其反。
但是杜达古拉的消息到底是让我开心了,只要能够救我娘那就好了。
许久没有见到图尔丹了,想起与他在一起的那一段美好的时光,假如没有薰陆香没有那画中的女人,我与他此刻也许还在这落轩阁里悄秀着一室的恩爱呢。
他的容颜仿佛就在我的眼前,在那床帐里,满满的温馨,可是……
我捶着头,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无缘无故地想着他呢,我不要,使劲的蒙着被子,想让脑子里一片空白,可是我越是数着那羊,他的面容越是清晰。
心有些乱,如那窗外的雪花一样飞舞狂乱。
这样的感觉是我从来也没有过的。
那一夜,直到天快亮了我才睡去。
那一夜,那白发的男子迷一样来迷一样去,我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可是他的萧声却一直在我的心里响起,竟是那般的哀怨。
我没有再弹过那首梅花三弄曲,因为他说我只要弹了那首曲子,他就会来我的落轩阁,来把我带走。
而我,没有娘的消息,我是绝对不会走的。
白日里看书做画,从娘家里带来的书已被我看了大半了,看书最是可以打发无聊寂寞的好方法。而画,我多半画着这冬日里的雪景,真实的,记忆中的,想象中的都有。这雪让我的日子里多了几分纯朴,多了几分清静。
若清大概是因为我出逃的那一件事,每日里只做完了她份内的事就躲在她的小屋里不再出来见我。
有些事一旦经历了就总也无法改变,有些心结是需要时间来慢慢解开的。
可是这几日我却奇怪我没有再见到杜达古拉了,去问那门前的侍卫,只说是病了,上头的人准了假,待病好了再过来。
我的身边没了杜达古拉再没了若清,一下子连个可以说心事的人也没有了。
漫漫长夜,就以那琴声黯然度过。
这一日,我依旧如每一日一样取了琴,坐在案前,让指尖流淌串串的音乐,窗外的月光清幽的漫进满室,配合着这琴声一片优雅。
一曲毕,我奏起了那一日白发男人所奏的那曲凤求凰,好久没有这样的雅致了,那首词一一填过,让歌声与琴声融在这静夜里,诉说着我的无限清愁。
恍惚间擡首的刹那,那窗前又有人影伫立不动,这一次他没有随着我的视线而消逝不见。
我看着,那修长的身影,似乎是铁木尔的样子吧。
这样久了,他终于来见我了。
低眉敛首,我继续着手中未完的琴与歌,让自己沉浸在音乐之中,思索着我要如何面对他。
终于,奏完了那曲凤求凰。
我起身,那窗前久久未动的身影突然惊醒般突然向后一撤,是我的琴音感动了他吗。
铁木尔,有我娘的消息了吗?
我想着,飞步跑向门前,推门而出,直到看到我身前默默站立在窗前的人。
他背对着我,悄无声息的象一个幽灵一般,让我感觉那只是一个影子站在那里。
可是,我惦记着我娘,我才不要跟他玩什么小孩子猜人的游戏,我急匆匆跑到他的身后,拍着他的肩膀道:“铁木尔,我娘又有消息了吗?”
他却不理我,兀自在那里站着,我突然闻到酒气混合着一股曾经非常熟悉的味道,那就是草的香味,浓浓的……
我诧异了,我错了吗?可是那身形……
我搬着他的身子,他的脚却象是订在了地上一般,任我怎么使力气也是搬不动他,我轻笑:“铁木尔,别开玩笑了,怎么扮成大汗的模样来吓我。”可是我心里却是有种慌慌的感觉。
只为着,那熟悉的草的味道,难不成铁木尔也开始用那草来沐浴了吗。
他依旧不作声,可是空气里却象是平空而起了一股火药味。
我已经猜出了他是谁。
果真,图尔丹缓缓转过身来,那酒气那草香的味道直扑上我的脸,他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就那么想见铁木尔吗?”
“你……你为什么要扮成他的样子?”明明是他扮着铁木尔来吓我,还说我……
“云齐儿,你给我从头到脚看清楚,我全身上下哪里有扮过他了。”
“我……我……”我看了看他,他还是从前那个**无羁的图尔丹,他身上果真连一处扮着铁木尔的迹象也没有。我有些傻了。
“你说话啊。”他揶揄地问道。
“谁……谁让你们两个个头胖瘦差不多呢。”这个时候我也只能如此说了,我不能让图尔丹知道我想见铁木尔。
“那么,既然我们两个个头差不多,为什么你不以为是我,而偏要把我当成铁木尔呢。”他反问着,问得我哑口无言。
我呆呆看着他,四目相对的刹那,我才发现他喝了好多酒,不止那满身的酒气,还有胡子也长了好多,第一次看见他胡子没有剔干净的样子,一种颓废的感觉漫在他的周遭。
眼睛里布满了红红的血丝,却是炯炯地盯着我看,他过得不好吗?他把我关在这落轩阁里任我自生自灭,他该高兴的不是吗?
因为,是我唐突了他的爱人,那张旧画上的女人。
我突然强烈的嫉妒起那女人了,不管她是生是死,她都可以霸住一个男人的心,这本身就是她的幸福。
而我,此刻的我,一无所有,甚至连自尊也一并化为虚无。
我看着他,一脸倔强。
我想知道我娘的消息而已,我想见铁木尔,这样的心我并没有错。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就是想见铁木尔,是不是。”他道出了我的真心话。
可是我却不敢说是,因为我明显的看出了他眸中的怒意。难道他嫉妒我叫铁木尔的名字吗。
可是看着这个时候的他我还是噤声的好。我转身向我的屋子里走去,我不想再理他,我告诉我自己,我与他早已经完了。
我迈着步子,一步,两步,三步,却在第三步的脚尖还未着地的时候,有风声悄至,我身后,图尔丹长臂一揽,眨眼间,他已将我背对着他牢牢的锁在他的怀里,那男性混合着酒气的狂野突然让我无助了,想要抽开他的手,我掰着他的手指,却在掰开了一根的时候,另一根又如影随形的合拢上,如此,忙了半天,我依然还在他的怀里。
“你……你松开我。”我慌了,他的味道让我迷乱,让我无措,这样的感觉我不想要。
“你休想。”他一把把我扛在肩上,任我踢蹬着,却依旧向着我的屋子走去。
我在他的身上,冲着他的耳朵,狂乱的大喊:“放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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