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了驴车,到了乡里,签了和离书。
桃奕就匆匆的走了,也没管自己家儿子桃虎,迫不及待的想要好去抱一抱温香软玉,张秀兰站在太阳底下。
太阳火辣辣的烤着,汗水黏在背上,本就高热的张秀兰嘴角开裂着,看起来像是个叫花子,腿肚子发软,要不是整个人撑在桃虎的身上,早就摔在地上了。
桃虎眼睛红着,看着毒辣辣的太阳不知道该去哪里,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娘,不如我扶你去舅姥姥那里?”
张秀兰摇了摇头。
“你扶我去你舅舅那里吧。”张秀兰想着到底是自己的亲弟弟,她都已经这幅模样了,总不能再不管她!
桃虎点了点头,朝着张家庄走去,张家庄在乡府的西面倒是也不远,脚程也就一个时辰吧。
不过这一个时辰对张秀兰来说确是煎熬,足足连走带爬的前前后后用了两个时辰,终于是到了张家庄的老宅子里。
这张贺因为县太爷女儿的事情,被勒令歇在家里不准去衙门里,已经一个多月了,天天关上门什么事情也不做,就是吃吃喝喝。
桃虎敲了门的时候,一股子酒味儿飘了出来,钻到鼻尖里,呛得人难受。
桃虎喊了一声:“舅舅,你在么?”
里屋的门半敞着,没有人应声,桃虎扶着张秀兰坐下,朝着里面走去,推开了房门。
张贺躺在床上,手里还拿着一个酒壶,呼呼的打着鼾。
桃虎走了过去,伸手推了推,喊道:“舅舅,舅舅,醒醒,我带着我娘亲来了,娘亲病了,你找人来看看娘亲吧!”
张贺眯了眯醉眼朦胧的眼睛,看见是桃虎来了,伸手捏了把桃虎的脸:“虎儿,来了?来,陪你舅舅我喝酒,喝酒啊!”
说着,张贺站了起来,将酒壶往桃虎的嘴边送了过去。
桃虎被灌了一嗓子酒,呛得直咳嗽:“咳咳咳……舅舅,我说我娘被我爹给打了,现在要死了,你快找人来看看我娘亲吧!”
张贺喃喃道:“你说什么?你娘怎么了?”
“我娘被我爹给打了!”桃虎眼圈红着说道。
“被你爹打了?你娘那么凶悍的人,还能被你爹打了?哈哈,虎儿你可真会说笑,我可不信!”张贺醉醺醺的说着,又坐到了一边的椅子里喝起酒来。
“是真的!”桃虎也急了,一把拉住了张贺的胳膊,朝着外面走去。
张贺摇晃着身体,跟在后面,路过门槛儿的时候,一摔,‘哐当’一声酒壶摔碎了。
张贺看着淳淳淌出来的酒,连忙趴在地上舔着碎酒壶里的酒:“不能浪费,不能浪费啊!”
桃虎目瞪口呆的看着张贺,不明白张贺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眼圈儿深陷着,憔悴不堪,哪里有以前当捕快时半分精神抖擞。
“别舔了,舅舅,你快看我娘吧!”桃虎伸手去拉张贺,张贺没有理睬一直等到碎酒壶里的酒全部被舔完了才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你娘在哪儿?”
桃虎拉着张贺朝着张秀兰走过去,张秀兰斜斜的倚在椅子上,呼吸微弱,像是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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