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太多了,怎么会呢?”桃奕也有些不耐烦了,低声吼了一声说道。
红鸢被吼的一愣,狐貍眼微睁,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捂着脸就回去哭了。
桃奕跟着赵小六到了衙门里面。
张秀兰正端正的跪在堂前,县太爷稳稳地坐在上方,惊堂木一响:“见到本官还不快跪下?”
一声呵斥,边上站着的衙役跟着敲打着地面,顿时威严气息让桃奕一怔,蓦地跪了下来。
“桃奕,张秀兰状告你和离之后侵占财产,将重病的张秀兰弃之不顾,差点病死,你可认罪?”
桃奕倒是没想过这么问题,眉头一挑:“这男子‘出’妻,天经地义,哪里还有分财产的道理,既已经和离,那当然就没有了责任再管这张秀兰了!”
县太爷惊堂木又是一拍,冷哼一声,八字胡被吹得飞起:“哼,这么说你是承认张秀兰所说的了?”
桃奕茫然的看着县太爷,并不知道错在哪里。
其实也不怪桃奕,应该这个年代大多流行‘休妻’、‘出妻’,所谓‘休妻’、‘出妻’大抵是女方犯了七出之后,男方直接一纸休书就将发妻休弃,眉头都不擡一下。
被休掉的女子,大多都不能带走男方家中的一草一木,一根针线。
而‘和离’则是玉祁刚刚出来的新法,参考的大旭立出来的,在玉祁境内并没有广泛的推广,所以桃奕不知道也是正常,他还以为‘和离’与‘休妻’的性质是一样的呢,只不过名声好听了一些。
“师爷,记下来。”
“桃奕‘和离’并未退还张秀兰的嫁妆,还有十年相配补偿费,以及这些年来张秀兰在桃家的所挣所得,限桃奕三天之内赔偿张秀兰二十两纹银,否则收监。”
县太爷说完朝着地上丢了一支绿签,边上的师爷奋笔疾书的记录了下来。
桃奕甚至都没有明白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被判了。
张秀兰喜笑颜开,朝着地上连跪了三跪,经过这次事情之后平添了皱纹的眼角溢了些泪水,哽咽道:“民妇谢过大人。”
“退堂——”
出了县衙门,桃奕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一个州府的刑狱竟然栽在了一个识不了几个大字的命妇手里。
张秀兰看着桃奕郁闷的背影,得意的喊了一声:“桃奕,记住了是三天。”
桃奕转过身来,看着张秀兰神奇的样子,心里面就来气,这个女人以前怎么在自己面前点头哈腰的,怎么现在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了?
伸手就要朝着张秀兰拍一个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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