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换了身衣裳,将门锁上就出了门。
一笑堂的门外,已经围满了人。
人群正中一具棺材放在门口,三两个人伏在棺材上哭喊着,眼泪涕流,桃奕带着人在砸门,一笑堂的门紧紧地关着,硬是没有理睬。
桃花绕开人群,从后门走进店里。
尹春堂和姚大夫正一一检查着药物,一味药一味药的闻着、有的甚至用舌头舔了舔,放在嘴里尝了尝。
“怎么样了?”桃花走了进去。
尹春堂和姚大夫相视摇了摇头:“不可能,掌柜的这人绝不可能是吃我们一笑堂的药死的。”
“怎么说?”桃花径直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莞娘见状到了一杯热茶给她。
桃花接过手里,抿了抿。
这个季节很冷了,从外面风尘仆仆的赶过来,喝上一口热茶刚刚好。
姚大夫福了福身,神情灼灼的开口:“这人的病是阴虚火旺,脾肾失调,所以我们给他开的药都是,熟地黄、黄连、白芍、黄芩、阿胶、茯苓一类,他也吃过许久了,我方才和尹春堂都一一尝过绝对没有问题。”
“对,这几味药都是寻常保健药,就算和别的药混在一块吃也不可能把人吃死!”尹春堂跟着开口道。
“你们不要慌,竟然和我们无关,那就不怕这些人闹事。”
桃花说完,将茶碗往桌子上一搁,茶水渐起,气势泯然:“把门开了,让他们来查!”
“掌柜的……可是这个桃奕据说和您……”
“没事,就算和我不对付,这州府衙门也不是他一个人开的,他还能一手遮天把白的说成黑的了?”
桃花态度坚持,他们再多说无用,便去开门。
一开门,跪在地上哭诉的人,立即站起来,朝着铺子里涌进来。
“一笑堂害死人啦,你们赔我家官人的命来,赔命来——”一个三十余岁的妇人,扑倒在地上,掩着面肝肠寸断的哭喊着,几乎接不上气来,边上半大的孩子们跟着哭着。
不管这人究竟是不是吃了一笑堂的药死的,毕竟是已经死了,这孤儿寡母今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桃花叹了一口气,将妇人扶了起来:“这位嫂嫂,若您官人死于我一笑堂,那我一笑堂无论如何都不会为自己脱罪,请先由官府定夺好么?”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们?还要官府定夺?那天我家官人到了家什么都没吃,先喝了一碗你们一笑堂开的调养身子的药,紧接着就鼻孔流血死了!”
“你还说没有关系?我打死你——”说着那妇人就要过来捶打桃花。
桃花连忙让开,尹玉春和姚大夫上前阻挡着。
“干什么干什么?我们官差还在这里,你们在这里闹什么闹!”桃奕轻呵一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四个捕快,还有一个仵作。
他走到了桃花的面前,脸上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挥了挥手:“来人,将尸体带回去交由仵作验尸,将这铺子封了!”
几个捕快都曾经是恭仁九的属下,迟疑了片刻,最后朝着桃花抱拳:“嫂子,对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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